黃門蘇文佇立在車馬前,目光直視著太子劉據,沒有絲毫的畏懼。
相反,他高傲地抬起下巴,聲音冷硬地宣告道:“太子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現在都不允許進宮。”
黃門蘇文說完,手勢一揮,示意劉據盡快離去。
劉據望著黃門蘇文那張陰鷙的嘴臉,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
不過,他依舊強忍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禮貌:“麻煩幫我稟報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見父皇。”
黃門蘇文不為所動,依舊擋在宮門前,冰冷地回複道:
“這個恐怕不行。陛下的命令我們誰也不能違抗。您若是有事,那就等陛下醒了再來吧。”
劉據沒有再費口舌。他心知肚明,這不過是黃門蘇文故意刁難的借口罷了。
雖然他不清楚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黃門,但是黃門蘇文卻一直都和自己過不去。
據他了解,在史書上,黃門蘇文和其他小黃門常融、王弼等人經常暗中搜尋太子劉據的過失,然後,趁機向漢武帝進讒言。
記得有一次,漢武帝身體有恙,那個小黃門常融居然趁機誣陷他麵帶笑容,犯了大不敬之罪。
結果,常融所奏不實,被武帝下令處死。
而更讓人氣憤的是,他隻是在母親衛子夫的長樂宮裏多逗留了一會,就被黃門蘇文等造謠成強奸宮女。
皇後衛子夫曾經勸說他直接殺掉搬弄是非的蘇文,但他卻希望以德服人,不願濫殺。
如今,再看到黃門蘇文挑釁的嘴臉,穿越而來的劉據恨不得一劍斬殺了他。
劉據緊咬牙關,迅速拔出腰間的寶劍。
黃門蘇文見狀,頓時臉色一變,慌忙後撤幾步,大喝道:“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要硬闖未央宮不成?”
劉據沒有答話,隻是冷冷地盯著黃門蘇文。
他知道,黃門蘇文現在還是父皇劉徹的寵臣。若是在此時殺了他,父皇或許不會懲治自己,但他們父子之間的嫌隙將會越來越大。
而且,這樣做根本無益於救出陽石公主、諸邑公主等人。
劉據無奈地深呼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寶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目光決絕地威脅道:
“既然你們執意不讓我去見父皇,那我就死在你們麵前。到時候,逼死太子的罪名就隻能由你們來承擔了。”
劉據很清楚古代的規則。在古代,太子的尊位非同小可。一般逼死太子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既然自己的太子身份恐嚇不了蘇文等人,那他就用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來迫使這些宮人讓步。
他料想這些人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整個家族考慮。
而事實也正如此,剛才還洋洋得意的蘇文直接就被劉據的舉動嚇得麵容失色。
在他的眼裏,劉據一直都是一個性格謙和的人,即使他以前多次阻攔,劉據也沒有報複過他。
他從來就不懼怕劉據,但萬一太子真的出現三長兩短,他一定會背上逼死太子的罪名。
到那時,以漢武帝劉徹的性格,他最少要被夷三族。
他不清楚太子劉據為何變得如此視死如歸,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劉據自裁。
他慌忙一改之前的態度,擔心地說道:“太子殿下,有話好說,您先把劍放下,我這就進去稟報去。”
劉據沒有聽從,繼續把劍緊貼在脖子上。
黃門蘇文沒有辦法,隻能轉身走進未央宮內。
之後,不一會,他又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滿臉擠出邪笑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旨,讓您馬上進去。”
“是嗎?”
劉據冷哼一聲,心想自己堂堂一個太子,居然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能見到自己的父皇。
這也難怪將來在巫蠱之禍中,黃門蘇文會那樣肆無忌憚的誣陷自己。
現在既然自己已經可以進去,那也就不用再和黃門蘇文客氣。
反正,自己如何退讓,黃門蘇文都不可能改變奸邪的秉性。倒不如趁機教訓他一頓。
想到這裏,劉據直接對著黃門蘇文的肚子踹了過去,怒罵道:“該死的狗奴才,我們父子相見你也要阻攔。下次如果這樣,我必定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