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滿口安慰,可我實在想不起來他叫什麼,驀地靈光一閃,脫口而出:“老劉,咱們都不是孩子了,應該成熟點了。”
“老劉”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好久,悻悻地說:“是啊,都不是孩子了,有什麼坎過不去呢?”接著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滿懷感激的說:“謝謝你老夏,要不是你,我估計我這會還和孩子一樣。”
“沒事,剛上大學,我們的路還長著呢。”我聳了一下肩,擺擺手。
“老劉”若有所思的轉過身往回走。忽然他轉過頭詭異的笑了一下:“老夏,我姓張,弓長張,不姓劉。”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了。
這是我上大學交的第一個朋友,後來也成為我和老魏大學唯一的朋友,或者說是兄弟。很多時候,我們自誇的說朋友遍天下,實則走進我們心底的隻有那麼一兩個人。換種說法,其實,我們一生中能找到這樣一兩個人可以走進我們心底,也算是有幸了。有些人終老一生,隻有自己一個人,因為他們的心裏,壓根容不下別人。
當得知老張談了五年被甩的消息後,我們的嘴都驚訝的合不上了,當他說出,因為他來了這裏,所以分手的情況時,我們都沉默了。在這裏的每一天,你要隨時做好被甩的準備,因為現在的女孩很現實,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原因會和你說分手,何況我們還在籠子裏,她們在外麵。冷不丁哪天綠帽子頂的老高了(盡管我們本來就帶著一頂大綠帽子),我們回家還抱著孩子說:“嗯,這孩子像我。”像個屁,像才怪了。
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我終於對家裏和老魏說出那個決定:退學!我不想自己的青春被葬送在這裏,更不想整個家的青春被葬送在這裏。我想過的生活很簡單:娶個老婆,生個小孩,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周末帶著孩子一起開車出去兜兜風。多麼簡單愜意,可是一切的一切,從我進入這裏的那一天起就變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就這樣碌碌無為,我有自己的夢想,或許和你們想的不一樣,但這是我的人生,就算最後我自己一無所有,我也心甘情願。”帶著年輕人的倔強,電話裏,我憤然拒絕了一切或直接或委婉的勸誡。
因為我知道,如果沒有人經曆了你所經曆的一切,那他對你的生活就沒有任何發言權,換而言之,我們對生活中的任何人都沒有評價好壞的權利,因為每個人的經曆都有不同,人沒有好壞之分,隻有經曆和沒經曆的差別,你不可能用自己的思維去衡量別人,所以,少評價別人也是這個道理。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反應過來,20分鍾後,我的父母便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