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為什麼明天會到聖地利亞獻唱,他答應過,有機會,會為大家唱首歌的。
雖然旅遊後大家都已經忘記,但他還是履行著他的諾言。
隻是她是不會去見他的。
因為,這兩天,她已經想清楚。她不會毀了他的一生。
毀了他……叫她怎麼忍心。
但是,她還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多拖一天,他們就多一天戀人的關係,她還能自欺欺人,把這種分離前夕的鬱悶與心痛當做戀人之間小吵小鬧的憋屈。
就這樣……拖著吧。
平陽冰冰拿起旁邊的筆記本和筆,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
空城,請在分別的前刻,允許我寫下一些從來都說不出口的話,好嗎?
她的雙眼呆滯地轉動了一下,看向握住筆的指尖,苦澀地勾了勾唇角。
這隻手,曾被你無數次抓住過,被你無數次溫柔的嗬護過。隻是可惜,這些溫柔,將再不會屬於她……
平陽冰冰轉動手腕,看著筆尖落在白紙上的每一次揮動,舞著淒美的風姿。
空城……
在這大千世界,我們有緣相愛過,我並不奢求你想起我時是怎樣的驚心動魄,隻希望,你偶爾想起錯過的我們時,心底會有小小的難過……
空城……
無權讓你忘了我,隻求你不要太難過……
空城……
怎麼你在我眼裏,在我心裏,在我夢裏,卻不能在我身邊……
“啪……”一滴熱淚打在白紙上,暈開字跡,開成了世間最悲絕的殘花。
平陽冰冰忍著沒有哭出聲音,輕輕擦去紙上暈染了墨跡的眼淚,手指卻控製不住地顫抖……
可是,你要我怎麼忘記你?
眼裏是你,心裏是你,夢裏是你,連眼淚,都是你……
平陽冰冰終於忍不住,埋起頭,淚水一滴一滴打上白紙,暈開她的愛意;打在手心,燙痛她的皮膚;打在心坎,灼燒她殘存的冷靜。
無聲痛哭。
她緊緊攥著筆記本,就像攥住了她即將逝去的的愛情。
*
隻要淚不是從你眼中流出來,你永遠,都不知道那有多苦澀。
*
可是都說世事總是難料。
“砰砰砰!”
“砰砰砰!”
“二冰!你快出來啊!空城來了!”
“砰砰砰!二冰!”
房內——
剛從呆滯狀態反應過來的平陽冰冰長大了眼睛——
她猛地站起,跑到門前,一臉驚恐地鎖上房門,背靠在房門上,掃了下屋子裏的物品,連滾帶爬地衝到一個小沙發前,使上吃奶的力氣將它推過去,重重地堵在了房門前,一下就癱在了沙發上,重重地喘著粗氣,慌亂的視線到處亂掃。
搞什麼?!
空城來了?!
她哭了似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又焦躁地拍著大腿,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那廝不是在學院嗎,她不在就不在了他獻唱完了回家就好啊大晚上的來她家裏幹什麼?!
沒錯,現在是夜,第三天。
可是……
“砰砰砰!”
“二冰!開門!再不開門我踹了啊!砰砰砰!”
巫骨朵扯著大嗓門用著降龍十八掌叫著門,一掌的威力震得平陽冰冰在沙發上都得顛上三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