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奪走(3 / 3)

“父王,母後……”歡兒急了,小小的身子開始扭的愈發厲害。卻無奈,被司徒玨抱得死緊。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放開我,我要母後,我要父王,你放開我,放開我!”歡兒死命的掙紮,見司徒玨寒著一張臉就是不肯放了她。她心下一惱,直接張口就咬了下去。看著死死咬著自己的歡兒,他的唇角,竟不自主的向上一挑。

果然是母女,生氣起來都一般,都喜歡咬人。伸手,輕輕的撫過她的睡穴。下一刻,歡兒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隻是在完全失去意識前,還是咕噥了一句,“歡兒要母後……”

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笑道,“歡兒放心,從今往後,父王母後都會好好的陪在歡兒身邊,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一步。”

語畢,他一個眼神示意。那紅衣便飛身下去,欲奪走赫連毅懷中的月影。

看著那抹翩然而下的紅色身影,赫連毅運氣一掌逼了出去。便是死,他也絕不讓墨玨再將月影從他身邊搶走。

感受著掌風襲來,紅衣一個後退,卻依舊被掌風所擊中。鮮紅的血自她唇角溢出,她沒有伸手去撫,隻是頓了一下身形。爾後,又飛劍朝赫連毅刺去。

幾番打鬥,始終不分高下。卻終是驚動了皇宮的禁衛軍,隻見一批禁衛軍直直的朝此處而來。司徒玨這才發現,此刻他們所處之地乃一個偏僻的院落,怪不得無人發現。看了眼此刻躺在地上的月影,司徒玨飛身而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便飛身而去。

赫連毅一急,猛一掌拍在紅衣的胸口。卻見她依舊隻是溢出了一縷鮮血,其他再無反應。

“月影……”赫連毅剛想追上去,卻不想,紅衣一劍刺來。泛著寒光的劍,從他的左胸穿出。

淒然一笑,他忽然覺得墨玨說的對。他始終沒有他狠,沒有他冷情。他可以對任何人不為所動,笑看天下人的生死。可是,他無法冷靜的對待月影和歡兒,隻要他們有一丁點的傷害,他便會奮不顧身的上前,忽略了周遭的危險。

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吃吃一笑,“月影,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們母女回來,一定!”

紅衣木然的抽回劍,瞟了眼還在滴血的劍刃,她神色依舊。轉而,飛身離去……

隱隱的,她似乎覺得左胸口,有一陣的不舒服。她一陣納悶,自己怎會有感覺的?當初即便是師傅用銀簪紮自己,自己也不會覺得疼。疼?對啊,疼又是怎樣的感覺呢?就如自己此刻麼?有些不解的撫著自己的心口,隻是,她的眼神依舊那樣的木然。

淡淡的檀香從香爐裏冒出來,又在空中幽幽的飄散開去。整個未央殿靜默到恍若無人,隻是,誰都知道,這殿裏住著一個皇上剛帶回來得女子。而且,還有一個孩子。皇上甚至還說,要立裏麵的這個女人為後。

禦醫來了一批又一批,連同江湖術士都請了不少。可是,屋裏的那位女子卻始終閉目睡著。若然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大家都會認為,那不過是一個死人。

“什麼?你說這裏頭的女子是之前的離王妃?”一個小宮女一臉驚訝的失聲問了出來,卻在下一秒被人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你小聲一點,這事別讓其他人知道了。當初離王妃來的時候,我曾經見過,因為離王妃的美是眾所周知的。所以,打死我都不會記錯,那絕對是離王妃。隻不過,不知道為何,她如今怎生滿頭白發了。”另一個年長一點的宮婢不解的聳了聳肩。

“姐姐,你發現了沒。此番皇上回來就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做事越發狠戾,我聽聞皇上已經將朝中那些老臣除去大半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如今的皇上確實很有魄力。這樣的皇上,才能收複我們被滄赫占去的國土啊!想來,此番皇上出巡之後,受益良多呢。”

聽年長的宮女如此說,小宮婢雖不是很了解,卻還是含笑著點了點頭,便同她一起進去伺候未央殿裏那個躺著的銀發女人。

清清冷冷的未央大殿,迎進了多少個皇後,又送走了多少抹紅顏孤魂。前些日子還住著一個叫莫紫蘇的女子,如今轉眼又換人了。

兩個宮女靜靜的走到月影身邊,看著她依舊閉著雙目。似乎,還在沉睡。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她暈厥過去的前一刻,第三部分的記憶,便緩緩而來。生生死死,黃泉路上,奈何橋邊,三生石畔……

黃沙彌漫,生生的灼痛了眾人的眼。看著眼前那個滿目赤紅的男子,她無力一笑,“愛我?嗬……墨玨,你的愛,我再也要不起,更不想要!”

看著他眉眼間的那絲痛苦之色,她再沒半絲內疚,反而覺得讓她惡心。斂了斂怒容,她緩緩起身。此刻風沙有些急了,她一身大紅嫁衣立在馬車車頭,三千青絲被風撫亂。如此的她,就好像一直將要翱翔而去的鳳凰,讓墨玨心裏一陣發虛。

他很想抓住她,卻又感覺,眼前的女子離自己好遠好遠,遠到他錯覺的以為,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女子不過一抹幻影。隻要他輕輕一個觸碰,便沒有了。

“墨玨,你愛我是麼?你要得到我是麼?可是,如果我死了麼?我若死了,你怎麼得到我?”她忽的癡癡笑了,玉手輕掩著櫻唇,美眸顧盼生輝,卻偏生多了一股子絕然。

赫連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知她莫若他,如何不懂她此刻的心情。

聽到花千淚說死,墨玨忽的像著了魔般,“若是你死,我便要他們所有的人都為你陪葬!”他指劍立誓,那摸樣仿若地獄修羅。

“你以為,如此還威脅的到我麼?一個連自己生死都無法決定的人?如果去決定旁人的生死?墨玨,你不懂愛,你從來都不懂……”她目光淒淒,下一刻,腥甜的血味彌漫開去,人群一下子亂了,所有的人都若脫了韁的馬,一個勁的瞎跑……

猛的,撕心裂肺的吼聲響起,“墨玨,真正該死的人是你,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