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安梔藍麵色認真地道。
麵對女人突如其來的嚴肅,天心愣了下,深深望著女人,點點頭說:“好。”
同樣直直與天心的眼神對視了會,安梔藍婉然一笑,才輾轉著道:“那好,這次算便宜你,不過,在說我的故事之前,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天心臉上露出為難,支吾著躊蹴了會,試探性的問道:“老婆,要不咱吃完飯再說?”
安梔藍恬淡地笑著,發動起車子,果斷的搖搖頭,“當然不行。”
“……”
沒等天心表示抗議,安梔藍卻仿佛受了傷的小綿羊似的,可憐兮兮地轉過頭看著男人,聲音裏有幾分哀怨,“原來我對你來說,還沒有一頓午飯來的有價值……”
天心哪受得了女人這種幽怨的眼神,瞬間隻感到渾身骨頭都是一陣酥麻,僵硬地笑道:“老婆,我發現自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這一會風一會雨的,是個人哪受得了啊。”
“去,”安梔藍麵色一紅,麵無表情地啐了口,“有的人就是犯賤,給臉都不要臉。”
天心攤手道:“還別說,你要是真忽然就改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的確挺難一時間適應……”
安梔藍懶得理他,開始踩著油門將車子緩緩開出何家大院。
見女人不再搭理自己,天心也隻得扭頭開始靜靜觀望起沿途的景色。
安家老宅地理位於燕京老城的北緣,嚴格來說,已經算是郊區,沿途隻有大片的綠化帶,一望無際的草地,到了晚冬的季節而呈現出黃橙橙一片。
柏油公路像是近些時間才翻新,遠遠看去,散發出黑耀耀地柔和光澤,因為不屬於公開場所,這裏並不是任誰都能有機會靠近,所以比起自己住的景嵐別院都要安靜許多,不僅如此,安家豐厚的底蘊造就的龐大占地麵積,讓人置身在此,如同身處異色汪洋,載著一葉葦芥扁舟,在冷風中靜靜遊蕩。
天心正陶醉其中,感歎大自然的美好,卻感受到車子一個急轉,抬眼望去,隻見車子已經拐進了一條狹細的老路,路麵明顯經過常年雨打日曬,凹凸不平,粗糙的沙子石粒遍地,使得行駛中的車子都跟著起伏不定,不禁納悶地問女人道:“老婆,我們這是要去哪?”
安梔藍嘴角泛著一抹淺淺的弧度,此時仿佛正處在一個人的世界,聽到天心問話,頭也不轉的道:“到了你就會知道。”
遠遠看去,寶石藍色地馬丁車奔走在草野間,優良的性能使得發動機根本沒有任何噪音生成,安靜的畫麵仿佛一張無暇精美的油畫,隻有一點斑斕仿佛映著這整片蔚藍的天空,徐徐流動。
一路上,天心望著槐揚梧桐,棵棵粗壯,隻是這冬天盡顯單調,少了鳥語花香。
車子漸漸駛上一段斜坡,眼前的公路更加變得破敗零碎,沒過多久就全成了土路,安梔藍放慢速度,車輪碾過塵沙,帶起漫天飛揚。
看在眼裏的天心不禁心裏感慨,這女人也算夠狠,開著造價千萬的豪車,任由飛沙塵埋,行駛在崎嶇山路,蜿蜒盤旋,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估計這一趟下來,都能給這部本應該“嬌生慣養”的高檔奢侈品壽命減上幾個年頭。
大約二十幾分鍾後,安梔藍將車子停在公路的盡頭,說是盡頭,其實前麵還有一段路程,隻不過可能因為塌方,眼前的土路已經被碎石阻擋,人走過去都有些吃力,何況開車。
“下車吧,因為這裏很少有人來,所以沒人會特意來處理。”安梔藍似乎早有所料地將車子熄火,拔下車鑰匙後,率先打開車門走下車。
天心無奈的撇撇嘴,隻好跟著下車去,剛一下車,卻怔在了原地。
原來車子不知不覺間已經行駛到了半山腰以上的位置,眼下是空曠幽遠的懸崖,甚至老遠能看見城市裏那些沉默在雲層之中的鋼鐵森林,喧囂的城市從沒有一刻變得這般安靜祥和,充滿著靜謐。
因為車型阻擋,天心開始並未意識到已經爬了多高,此刻低頭看去,少說二三十米高的刀削峭壁,應當是背向安家的方向,不算太高,遠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意境,倒是對那安家院前的曠野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又花了半個小時,兩人才沿著土路一路來到山頂,其實以天心的體質來說,不用幾分鍾就能到達,可安梔藍到底是普通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當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嬌喘籲籲,累得香汗遍布雙靨,臉頰桃紅,然而這一刻的女人,襯在曠達秀美的山水間,說不出的靈動可人,有一種驚心動魄地美,讓天心看在眼裏,心中感到震撼。
安梔藍一路說不出的安靜,仿佛目色盡數被山巒秀水所吸引,偶爾眺望過遠處的景色,黛眉微蹙,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