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路槍法。”
“師父……那個棍法有多少路?”
“十八式。”他倒挺快的,居然就叫我師父了。看來這個徒弟是甩不掉的了。
“啊,他的七十二,我的才十八式。虧大了,不幹。他的比我的多那麼多。師父偏心。”
“……這個伏虎棍法,招式雖然少,但是它精妙無比,就怕你學不好!”我無奈地說。倒黴阿,我在武校學到的知識沒想到來到古代居然派上這個用場了。
“師父怎如此小瞧人,我當學好這套棍法讓你無話可說。大哥,這樣吧!我們各學各地,等學好了來比試一場如何?”
“張樂?你不叫張樂吧?你是不是叫張飛?”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張樂像一個人了,我不得不問。
“啊!先生……先生怎知我的真名?”
“你真是張飛?”
“俺就是張飛。”
“你不買豬肉怎麼來山上落草做了草寇?”
“隻因俺喝多了酒,揮鞭鞭打了縣令,所以才落魄江湖的。”張飛一聽震住了,也難怪,這個先生真的無所不知的。可是也太厲害了。這個先生連自己賣豬肉的都知道。
“張飛。你速回你的涿郡。你家出事了。”我說道。他要是一直窩在這裏,怎麼可能和劉備關羽他們結拜?
“俺家出什麼事了?”張飛一聽馬上緊張了。換了誰,誰都緊張。離開家已經三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麼事情。
“哈哈!怕了?”
“先生快說,我家到底出何事了?”
“你家沒出事。翼德,你速回涿郡,來日必然有英雄來和你相見。翼德,來春桃花開之時,你必將遇到貴人。”
“何人為貴人?”
“與子龍相同。”
“那是何人?”
“當日我不是說了?”
“俺忘記了。師父,你再說一次可好?”
“此乃天意也!遇到了你自然明白了。子龍不可說。”
“謹尊師命!”
張飛被我唬得一愣一愣地,站那裏看著趙雲發呆,這個家夥真的是張飛?我在暗自想到,傳說中的張飛不是一個大胡子,豹子眼?他的眼睛仔細看看也好像有點像豹子的眼睛。不過他的臉比周瑜還要幹淨啊。原來傳說也有假。
“師父,俺不管,你先教了俺棍法,俺才回去。不教,俺就不回家。”他突然說道,他此刻怕我騙他,不肯教他功夫。這個家夥有時候也挺聰明的。
“翼德,你看好了。為師隻演練兩次給你看,看得多少就算你的造化了。”我笑著說。便使出了伏虎棍法。想當初我在武校的時候被老師威逼得天天練這套棍法,練得熟練得不得了。基本上每年的學校文藝演出都要拿這套棍法去糊弄下場下的觀眾。
“師父,太快了,俺老張記不得那麼許多。”張飛見我練完了,然後不高興地說道。
“嗬嗬,這棍法要求就是一個快,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我解釋道。
“那也要俺老張懂了才能快啊!”他自言說道。
“那你記得多少?”我把棍子遞給他問道。
“前麵兩招,後麵兩招。中間就不記得了。”他接過了棍子,仔細回憶了一會說。
“那你就先把這四招練熟悉了再來問我其他的。”我笑了,他能記得將近四分之一的招式也不錯了。
“子龍,你剛才看為師練,記得多少招式?”我笑著問子龍說道。
“和翼德差不多。就比翼德多記了一招。”子龍略加思考說道。
“你也一起練吧。你們兄弟二人日後還要並肩作戰呢!”
“是,師父。”
“你們先練,我到山上四處去走走。”
一個人走在偌大的山澗邊好舒服。在大自然的麵前,人的心情都很好。這水好清,因為天氣冷,摸上去還暖暖的。要是有溫泉就好了,就可以好好洗澡了,說到洗澡,昨天晚上我就沒得洗澡,雖然是一個人睡在一個房間裏,別人的房間都是稻草我的房間就多了一張木板門做的床,床上堆了一垛稻草。但是我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一天不洗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行,我越想越不自在,特別是剛才教那兩個家夥練功,弄得全身都是汗水,得找個地方洗澡。
我仔細的走了山澗每一個地方,發現在一處避風的大石頭後麵,水很暖,而且有石頭檔住,在這裏洗澡,應該很安全。女扮男裝就這個不好,真不知道花木蘭當時是怎麼解決洗澡問題的。
我脫了鞋子,把腳泡在水裏,好舒服。但是我還是不敢脫衣服,這個地方還是不要脫衣服的好。鬱悶。我好想家阿,想念家裏的熱水器,想家裏的暖暖的被窩。
我用手捧一把水洗了下臉,然後用布條沾濕了擦洗了下身體。當然是穿著衣服的了。雖然不幹淨,但是起碼不會因為有人來而春光大瀉。
我留在山寨一共留下了一個星期,足足一個星期。直到張飛他老娘派人給張飛送來一封信說張飛的老爹病重,讓他回家。
“師父,俺老張要走了,真舍不得你,師父。俺老張是個粗人,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你可一定要來看老張。”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我真的懷疑這個張飛是不是一個男的了。一個男的眼流那麼多。他又握住子龍的手告別的半天才下山去的。
看著他下山遠去的背影,我頓時和子龍一樣鬆了一口氣。
“子龍,為師也要走了。”
“師父。現在已經進入冬天了,你將何往?”
“雲遊天下,四處為家。”
“師父,山寨裏沒什麼好東西,這件衣服是用狐皮做成的,你拿去,路上些許還用得上。”
“……你留著,山寨裏沒什麼祛寒的東西。為師以後還會和你相遇的。”我說完牽馬轉身便想離開,卻被子龍拉住了。
他看著我,心裏漏出了不舍,然後說:“讓子龍護送師父一程吧!”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子龍,你還是不要送了。”
“師父。你一路上遇到什麼歹人,可報出我的名字。我常山趙子龍也是有點名氣的。”
“子龍放心。天下雖亂,但是多數是窮苦百姓,不會有什麼壞人的。我一個雲遊四方的先生,不會遇到什麼壞人的。”
告別了趙雲,我又上路了。我的目的地何在?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總覺得有個聲音在召喚我的腳步。這個聲音,冥冥中安排了我的路程。
在以後的路程中,我經曆了辛酸。因為我還有一技之長,所以吃飯不是問題,但是我漫無目的的遊俠。我花了一年的時間遊遍了整個中國。主要是觀看地形。
又是一年葉落時,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真的好想我的家人。我這日來到了一處山上,俯瞰山下,正是炊煙渺渺升起來的時候,黯然淚下了。
“先生,大雪快來了。我們到山下人家處避下風雪可好?”我身邊的小童說道。他其實是一個女孩子,因為上路不方便,我讓她著男裝,扮作小童。
“月。我們下上去吧。”我看了看天空密布的烏雲,大雪即將來了,這寒冷的冬夜,不知道會有什麼樣子的遭遇。說起來這個月,真的挺可憐的,當時她昏倒在路邊遍體鱗傷的,一看就是從那裏逃出來的。我把她救了回來,細心的照顧她。等到她身體好了,我問她的話,她總是搖頭或者點頭,我給錢她,叫她離開,她死活就是不肯,就跟在我的後麵,我問她話,她就是不說,我沒辦法隻好說:“你以後就跟著我吧。可是你跟著我,我該怎麼叫你呢?你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啊。”她才告訴我她叫月。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她不是啞巴。
“誰?”我拍了拍院子裏的柴門,從裏麵裏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路人。大伯,我路過貴地,見風雪將至,想借貴廬休息一個晚上。可否方便?”我柔聲問道。
“進來吧。客人,來,到堂上去坐,那裏有炭火。”一個身穿破舊的棉大衣的老頭走了出來,他蓬頭厚縟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受苦的莊稼漢。
“舅舅!你是阿舅?”月叫道,驚訝地叫道。她抓住了老人的手,流淚地說道。
“你是……”
月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把頭發放了下來,淚流滿麵地說:“我是月啊!阿舅。我是月兒。”
“月兒?你真是月兒?”
“是月兒。”
“快進來。快進來。”
老人請我到堂上坐,他自己去把我的馬栓好。
堂上還有幾個圍著爐火坐著的人,他們見我和月進來了,都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們。我覺得尷尬得很,拉著月兒在一邊坐了下來。他們殺氣很重,看他們打扮,我猜想,這裏都是些農民起義軍的人。
“這裏果然暖和多了。月,你找到你的親人了嗎?”我笑著,輕聲地說道。
“恩,先生。我找到我的阿舅了。”月十分高興地說道。
“月,你是不是叫張月?張角的女兒?”我小聲地問道。
“啊~你怎麼知道?”張月聽了馬上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
“哈哈,我會算啊。其實當時我救你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我小聲地說道。
“先生,我……”月流淚看著我,然後說不出話來。她好久才說道:“我不該瞞著你,我的身份。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你當時和我又不熟悉,瞞著我是應該的。月兒,如今,你找到家人了,我們也該分開了。”
“月兒,這裏有幾個烤紅薯,你要不要吃?”這個時候月兒的舅舅從外麵回來了,他拿著燒火棍從火炭裏麵扒出幾隻烤紅薯,柔聲地問道月兒。
“舅舅,先生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月兒見舅舅還在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隻得明白地說道。
“你告訴他的?”那個老人一聽,馬上吃驚地看著月兒,反問道。
“不是,先生的占卜靈驗無比。他自知道的。”
“公主殿下。皇上他無時無刻不想念公主殿下。下官今日能遇到公主真是天下之大幸。”老人馬上招呼眾人來參拜月兒。此時的張角已經稱王了。所以月兒當然是公主了。
“我爹爹和叔叔他們情況還好嗎?”月兒一聽馬上問道。
“公主,皇上的身體不是很好。唉,官府鎮壓得厲害。我們……皇上又想公主殿下。”
“月兒,你和他們去找你的父親吧!他時間不多了。好好陪陪他。他的兒女如今就隻有你一個人了吧!”
“這個先生,你胡說什麼?我們皇上是天上仙人,怎麼會死呢?”
“嗬嗬,好,算我沒說。”
“先生,你是說我的父親他……”
“最多熬不過今年年末。”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那麼多貪官汙吏不死,偏偏我的父親那麼好的一個人不長命?上天為什麼不公平?”月兒一聽癱倒在地上了,哭了起來。
“別哭了,其實上天對你的父親也是不薄的,你不是回到他的身邊了嗎?月兒,乖乖的,別哭。我今天說的話,別告訴你的父親。知道嗎?”
“為什麼?先生是怕我父親憂慮嗎?”
“恩。而且知道自己何時死未必是一件好事。”
“好的。”
“公主,今晚風雪甚急,明早,老夫就帶公主去見天公皇帝。”
當晚,他們用他們僅有的食物烤紅薯招待了我。我把自己身上僅剩的一些盤纏送給了他們。他們這些人都是窮苦百姓,對我雖然是防備,但是因為我是他們公主的救命恩人,還聽他們公主說我占卜靈驗無比,一個兩個都請求我幫他們占卜。
我當然沒有答應了,並不是我不想給他們占卜,隻是有時候知道比不知道的要好。知道了沒辦法去改變,還不如不知道的好。我就用這句話去說他們。
第二天,我見風雪小了,吃過了烤紅薯,月兒便要和老人走了。月兒拉著我的手說:“先生,你和月兒一起走吧。我叫我的父親好好感謝你,是你救了月兒。”
“不用了。月兒,我們就此別過吧。如果我們還有緣,還會見麵的。我們相識一場。臨別了,我沒什麼送你,這隻錦囊送你好了。”然後我把錦囊塞到她的手中,小聲在她耳邊說:“你以後遇到危險,可打開錦囊,裏麵有一小計,或者能助你脫險。”
“先生。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送走月兒,我也拉著馬,獨自上路了。和月兒相處已經半年多了,沒有她在身邊還真的不怎麼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