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不懷疑月隱連城有這個本事!此時此刻的月隱連城,就算是有再過溫潤的目光,他也覺得他是魔鬼,來自地獄的黑暗使者……
陰冷蔓延,青草軟軟的觸感在此刻歐陽子璽怎麼感覺就是感覺不到。
歐陽子璽隻覺得他身體接觸到的每一寸都如若火苗灼燒,他的每一處肌膚,每一處……都如萬千螞蟻在啃咬。
疼,疼,疼!所有情感中,他能夠感受到的隻有刻骨銘心的疼……
但,可他不能叫!不能……
他怕!他真害怕,他恐懼,他沒有見過比月隱連城手法還要殘暴的人。
南木帛的冷酷無情在他的心中,如今已經是狗屁都不是。
歐陽子璽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就算以後他能夠治好自己身上所有的傷,恐怕也不能夠和他原來相提並論了,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個廢人。恐怕比廢人還不如!
如果是別人,他還能夠報仇雪恨!但是這個人,是他傾盡一生都不敢有任何妄想的人……
淵冥城的報複是他承受不起的!如今的他,隻能夠祈禱,自己不要廢的太厲害。
月隱連城的殘酷被染青蘿看在眼底,她的眉頭淡淡一皺,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停止了月隱連城對歐陽子璽繼續虐待。
他的小青蘿是不是不喜歡這麼殘暴?
月隱連城的眼底帶著隱隱擔憂。他很不喜歡歐陽子璽,歐陽子璽的存在,每一秒鍾都有種讓他覺得不安的感覺。
未婚夫這三個字很刺耳!就算如今已經解除,他還是不喜歡。
說他霸道也好,獨裁也好,他對染青蘿,那強烈到發指的占有欲是怎麼都無法控製的。
哪怕地老天荒,他都覺得,自己無法放手!
這是一種瘋狂的執拗。
可是再觸及染青蘿眉間的輕微一皺時,他的霸道有些瓦解,他害怕她在此刻討厭他。
所有事情他都能夠無關痛癢,但是有一個人的情緒他不能夠忽視……
染青蘿猛然一個抬頭,對上月隱連城有些不安的眼神。
四目相對,心意相連……
幾乎是一種本能,她看出了他的不安。
最終,染青蘿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們要賠多少銀子給他?”
有些敷衍,甚至是染青蘿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在這麼冷的地方說一句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唉!真笨……
染青蘿懊惱了,她怎麼會問出來這麼不搭邊的話。卻見本來有些不安的月隱連城妖孽的麵容上綻放出一抹驚世之笑。
“不用給。”
隻有三個字。可這三個字說的卻莫名的很輕柔,很輕,很輕。隻是在那麼一瞬間,一股子溫暖從他的四肢遊走入心窩內。莫名的安心和溫暖。如若冬日裏的陽光,直直的照入他的心窩,在那些存在無數黑暗的日子中帶來一抹無邪的光亮。
他知道,染青蘿之所以這麼問,隻不過為了掃清他的不安。
她似乎關心自己了,隻不過她自己還未發覺……
笑容如若三月之花。燦爛妖嬈,無比璀璨。絢爛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眼。他一身的華貴下的冷清孤傲之氣在此刻全部卸去,忽然,月隱連城用盡力氣把染青蘿擁入懷中,沒有顧及歐陽子璽震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