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就在這時,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驀然響起了警車的聲音。聽著那忽高忽低的鳴笛,江風辰終於狠狠地鬆了口氣——總算來了!
那三人卻霎時變了臉色,其中一個道:“警察來了,快走!”
“丫的!”帶頭的狠狠吐了口唾液,不甘地望了江風辰兩眼,還是利索地揮了揮手,帶著那兩人從旁邊的街角竄走了。
見那三人走遠了,江風辰才鬆懈下來,低頭看著安一然,“一然,你還好嗎?”
安一然痛苦地捂著傷口,額上直冒著冷汗,“還……還好……”
“我先扶你回酒吧。”
安一然虛弱地點點頭,在江風辰的攙扶下慢慢走向酒吧。直到他們進去以後,不遠處一個黑暗的角落裏走出來一個人影,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手中拿著一個微型播放器,麵無表情的臉上戴著的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他遙遙凝望著酒吧門口,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鳶,任務完成,他們沒事了。”
“謝謝你,你今後多盯著然姐姐一點,別讓她再出事了。”
“我會的。”那男子掛了電話,又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中。
在酒吧裏做了緊急處理後,江風辰又火速地將安一然送往離酒吧最近的醫院。醫生看過傷勢後,頓時沉下了臉,斥道:“傷的這麼嚴重,還不好好養著,不要這手臂了倒也幹脆,何苦這麼熬著!”
聽到醫生這番話,江風辰嚇了一跳,擔憂地問道:“醫生,這傷勢……”
那冷麵醫生停頓了一會,又麵無表情道:“今後若再出意外,恐怕就要留下後遺症了。好好養著,還是可以完全恢複的。”
聞言,江風辰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安放下來,連聲道:“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今後我們一定會很小心的,不會再有意外了。”
冷麵醫生默默點點頭,又囑咐一番,才走出了病房。
江風辰轉過頭來看安一然,見她臉色有所好轉,心裏稍稍有些安慰,道:“一然,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冒險的事情了。剛剛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再出意外,你的手臂可就有問題了。”
安一然輕輕撫摸著受傷的手臂,淡淡笑了一下,道:“它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若真因此保不住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江風辰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安靜的醫院隔離了都市所有的繁華與喧囂,開著的窗有淡淡的風吹進來,卷起了拉在一旁的窗簾。安一然一臉平靜地盯著窗外,感歎道:“春天要來了。”
江風辰順著她的眼光望去,窗外是一片景色怡人的休閑區,彎彎曲曲的小道一直伸向遠方,路旁兩排的風景樹在這個早春時節拚命滋長新芽,嫩綠嫩綠的新葉在明亮的路燈的照耀下折射出明媚的光。路燈下種著幾株杜鵑花,有幾朵花苞冒著乍暖還寒的冷意早早地開了花,在清一色的綠野中格外顯眼。
他驀然想起了江城流景公園裏的那株杜鵑花,眼眸不禁暗了下去。
“風辰?風辰?”
恍惚間聽到安一然在喊著自己,江風辰驀地回過神來,望向安一然,怔怔地,“怎麼了?”
“你在想些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你好幾遍了都沒聽到。”
“沒什麼呀,不過是看窗外的景色看得仔細了些。”
安一然不由得噗嗤一笑,“什麼時候你也這麼感懷了?”
江風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去問問醫生,看看我能回去沒,我不想待在醫院裏。”
江風辰皺了皺眉頭,道:“還是先住一晚吧,就怕……”
安一然連連打斷他的話,開玩笑道:“你就這麼希望我出事啊?
江風辰也驀地笑了,“好吧,我去問問。”
結果自然是答應了,原本就隻是傷口複發,稍作處理就行,最主要的還是靠病人自己的悉心休養。江風辰將安一然送回家後便走了,彼時夜已深,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好多作停留,隻是再三囑咐安一然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立刻給他打電話。
江風辰前腳剛走,小鳶後腳就到了。她一進門就衝進安一然的臥室,緊張問道:“然姐姐,你怎麼樣了?”
安一然剛剛坐下沙發,看到小鳶衝進來,詫異不已,道:“小鳶?你怎麼來了?”
“我一聽到你出了事就趕過來了。然姐姐,你忘了你上次答應我什麼了嗎?這才幾天?你怎麼轉身就忘了?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安一然沉沉歎了一口氣,“誰的性命不是性命?”
聽到這話,小鳶頓時皺起了眉頭,凝重道:“然姐姐,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