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蘇以素透過車窗望著窗外連綿著的高樓大廈,忍不住感慨道:“才幾年的功夫,江城居然發展得這麼快了,簡直……無法相信。”
蘇以信淡淡地瞥她一眼,笑道:“所以啊,我擔心你又會迷路了走丟了呢。”
蘇以素無語,“我又不是那時二十歲的小姑娘了……不對!就算我二十歲,也沒迷路過啊!”
蘇以信聳聳肩,笑著不說話。
蘇以素鬱悶地瞪他一眼。
見兩兄妹還和從前那樣毫無隔膜地鬥著嘴,李意這才徹底放心下來,轉過頭笑著對蘇以素道:“以素,昨晚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問你呢,後來你是怎麼和江箬聆、林苒她們走到一塊的?都願意見她們了也不回來找我們,太沒良心了你。”
蘇以信也很關心這個問題,聽到李意問了出來,連忙側過耳仔細等待答案。
蘇以素悶悶地笑了笑,輕描淡寫道:“前兩年箬和陳傑睿結婚,威脅我如果我不回來她就從婚禮上逃了,不結了,做一輩子的單身貴族。像她那樣言出必行的人,我若不回去陳傑睿還不得挖地三尺找我出來,把我碎屍萬段。
具體情況,她已經不敢再回憶了。
光是那年她拖著行李箱出現在江箬聆麵前時,江箬聆那張臭著臉的臉已經把她嚇得夠嗆的了,據說她正準備脫了跟高鞋拉著林苒準備逃走?
額……這女人,實在可怕。
聽到這話,蘇以信頓時鬱悶起來,問道:“蘇以素,如果當年我和李意結婚的時候也這樣威脅你,你會回來嗎?”
蘇以信說這話的時候很小心翼翼,甚至有些不安,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蘇以素會不會回來。
他更不知道,在蘇以素的心裏,究竟是江箬聆和林苒那兩個閨蜜重要一點,還是他這個隻是掛著名的哥哥重要一點。
當年說服她不去西藏,還是靠著江箬聆出馬才搞定的。
蘇以素卻低下頭嗤嗤地笑了一聲,盡顧左右而言他,“蘇以信,你和李意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那時候你也找不到我呢。江箬聆結婚的時候,我剛好重新用了那個QQ一段時間,她是從空間說說的瀏覽記錄發現我的蹤跡的。”
聽到這個似乎回答了又似乎什麼都沒回答的答案,蘇以信也隻得淡淡地苦笑一番,轉過頭去專心開車。
隻要她回來了,就比什麼都好了吧,哪怕遲來了這麼多年。
蘇以素假裝沒有看到蘇以信臉上的失落,直接撇下他和李意聊起天來。
並不是所有事情都適合拿來回首。
就在蘇以素和蘇以信一家三口開心地過著悠閑的小日子的時候,遠在江南地區的江箬聆卻忙得直想爆粗。
雲鄉,這是當年沈北丘讀大學的地方,兜兜轉轉,機緣巧合下,江箬聆和陳傑睿在這裏安了家,依然孑然一身的林苒也跟了過來。
江箬聆結婚後,姐妹三人商量著開了這家咖啡店,名字就依照蘇以素多年來不曾消失的願望,起了個“荼蘼時光”,店裏的裝修也很小清新,符合古韻典雅的雲鄉的氣質。似乎有些小文藝,至少在陽光溫熱的午後,許多小情侶都喜歡來這裏坐坐。
平時這家咖啡店真的如她們三人構想的那樣,不溫不火,平平淡淡,悠閑地經營。可是,自從隔壁家那間花店開始裝修了以後,一切就變了,每天都有很多麵生的客人到來,據說還是慕名而來,搞得一向精明的江箬聆愣是一頭霧水。
慕名而來?騙誰呢?就這家不起眼的咖啡館,出了這條街道,誰還知道有這個地方?
不過,不管江箬聆再不怎麼相信,那雲雲的客人依舊絡繹不斷。
安靜的咖啡館感覺頓時變成了人聲嘈雜的飯館,氣得江箬聆好幾次都索性閉館不做生意了,這才慢慢恢複了之前那樣安靜的小資情調。
隻是,顧客依然比以前多一半以上。
望著座無空席的咖啡館,江箬聆站在櫃台後麵,鬱悶地雙手托著下巴,對一旁正低著頭敲著清單的林苒道:“苒,你說,咱店裏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覺不覺得就是隔壁那家花店開始裝修了以後就這樣了?”
林苒抬起頭來淡淡地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忙活,“心理作怪吧,我怎麼就不覺得?”
“……那是因為你沒有善於發現的眼睛。”
“好好好,就你江大小姐長著一雙火眼金睛。”林苒拿起那一疊清單攤在她眼前,幽幽道:“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做正事?”
江箬聆鬱悶地拿起清單轉身往後廚走去,“還有剩餘?但願糕點師傅不要太抓狂。”
從後廚出來,江箬聆望了望緊閉著的門口,又道:“哎,林苒,不是說找你朋友過來幫忙嗎?人呢?待會我們還要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