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掖庭之事(1 / 2)

秦疏酒是險險的撐過這一劫,不過倪寶林那兒可就沒這般幸運,因為構害他人將妃子推入禦園寒池之中,讓璃清貶入了掖庭獄冷閉深思。

宮內的女兒受了這般大的懲戒,工部尚書自當是請旨求璃清開赦,為了刺激倪寶林,秦疏酒說了好些的話,而這一些話也奠定了倪寶林不能活著踏出掖庭獄。工部尚書的懇求不見得璃清不心軟,為了鞏固朝局必要的手腕一貫都是這位賢明君主善用的,為了叫倪寶林能死死的守住她不該知道的事,秦疏酒便令了南枝去一趟掖庭獄,將倪寶林了結了。

掖庭獄都是些關押受刑官員女眷以及不得寵的妃子,那兒的看守自然不可能嚴到哪兒,依照南枝的身手要潛入掖庭獄算不得難事。反正倪寶林受了這樣的懲戒,即便是想不開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為貶入掖庭獄而想不開的妃子她又不是頭一個,第二日醒來叫人發現吊死在樹上也是情理之中。

獨女在掖庭獄慘死,如此的失女之痛想來可不是幾日便可緩過來的,那工部尚書自當是心碎得連事也辦不好了。

倪寶林的死訊也是往後幾日才傳到鍾碎宮,這幾日秦疏酒臥病在床,外頭的事倒也是知得慢了些,也是瞧了她身子微微好了些蘇蝶跟翁師師這才來瞧她。說起倪寶林那一事時,翁師師那副模樣倒是有幾分怕了,倒是蘇蝶顯得好些,雖麵色也是略白總歸還能說得出事來,便是壓了聲音,蘇蝶說道。

“你們可知那倪寶林死得有多慘,據說屍首是第二日發現的,那個時候人都死透了,掛在那樹上模樣可嚇人了。”說完還不忘抱緊了懷中的手爐,倒是都瞧不見那將帥之女該有的氣焰了。翁師師膽子本身就小,如今叫蘇蝶這樣一說,更顯害怕,當下便往秦疏酒那兒湊了幾分,翁師師說道。

“蘇姐姐你莫說了,越說越叫人覺得瘮得慌,老是感覺有什麼?”

“能有什麼。”可能是瞧了翁師師那害怕的模樣,蘇蝶倒是顯擺起膽子來,挺了身子坐著,蘇蝶說道:“那倪寶林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與旁人又沒有多大的幹係,難不成你還怕她飄到這屋子不成?”

“妹妹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這外頭不也說……”想是要說什麼,不過卻急著收住了自己的話頭,略微瞧了一眼秦疏酒倒是不好再繼續。翁師師的話收得巧妙,雖然也不是有心的,不過她想說什麼秦疏酒卻也猜得出來,倒是那蘇蝶一根筋的性子,竟是到現在還不明,反倒是接連追問了好幾句,卻也是問不出什麼,倒是將這蘇霸王給急的。

瞧著她這追問的氣勢,又是翁師師那一臉的為難,秦疏酒便開了口岔開道:“不過話也說回來,這年關將近倪寶林在這一刻尋了短見,怕是得叫內侍省跟尚儀局還有那禮部一番難辦了。”

“說得也是,這年關可是大慶之事,如今出了這一檔子的事情恐衝撞了年喜,聽說那倪寶林可是連正經的法事都沒有,草草的就給斂了棺將就著辦了。”

“竟是這般,聽著倒也叫人心寒了。”此事翁師師便不知了,現聽了蘇蝶這一番話,心裏頭到也是一沉的,不禁感歎而道。而這感歎則換來蘇蝶一瞥,冷哼笑道:“你這心腸倒是好的,平時可沒少瞧見她欺負你,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反當還憐憫起人了?”話中帶的諷笑卻也不是真的,不過那一番話訴完之後蘇蝶不知怎麼的竟是歎了口氣,這一口氣叫秦疏酒都覺得奇了,不免問道。

“姐姐怎麼了?怎就歎起氣來。”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件事。”

“何事?”繼而又問道,也是因這秦疏酒問了蘇蝶方才說的,幽幽歎過氣之後蘇蝶說道:“難怪古人常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話一出當即叫秦疏酒驚的,急忙伸手扯了扯蘇蝶示意她不可胡說,隨後搖頭輕歎道:“好端端的姐姐怎就說了這般的話。”

“也沒什麼,便是想到剛剛入宮之時陛下是那般寵愛許才人跟倪寶林,結果呢?這一朝犯了罪可是半分恩情都不顧,倒是叫人想了心中都有些發寒了。”突然想了這件事,卻也叫蘇蝶這般心性之人都感到微微的恐慌。蘇蝶的話卻也叫秦疏酒無言以對,隻得低了頭不做聲,便是聽著。

“看來在這宮裏頭,怕也隻能長保恩寵方才有活路呢。”又是一句歎,蘇蝶卻也是因倪寶林之死而有了這番的感歎。

隻是長保這恩寵又豈是那般簡單之事,叫蘇蝶這樣一說這寢內的三人卻也靜了,突然靜下的氣氛總是叫人覺得不安生,當下便也不打算久留,而是說了幾句貼身的話蘇蝶便離開了。因那蘇蝶離去又恐攪了秦疏酒休息,翁師師方才隨之拜了別,等到翁師師也離開後,秦疏酒這才躺回榻上隨後說道;“師師方才的話,你可聽懂了。”

“懂了。”將那炭火翻過後,南枝說道:“便是那外頭有些個嚼舌根的,將倪寶林那一事跟姐姐扯了幹係,不過這幾日姐姐病臥在床也是有目共睹的,咱們對外也是撇得幹幹淨淨,倒也不是她們想要有幹係便能有幹係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長歎了一口氣隨後躺臥,秦疏酒說道:“不過這三人成虎也不能小覷,南枝煩你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