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是可以繼續下的,不過那朝政上的事秦疏酒可不敢多言,當下便是說道:“後妃是不得幹涉朝政的,此乃朝堂上的事,臣妾並無任何看法。”
“沒有看法?真的?現在可是你的父親在彈劾朕的從一品大臣,你這做女兒的真的半點看法都沒有?”
“這朝堂之上群臣彈劾乃是常事,陛下聖明自當能夠裁決,臣妾這小小的後宮嬪妃能有什麼看法。正如陛下所言,這一件事乃是臣妾的父親在彈劾許太尉,陛下既是問了臣妾的看法,那臣妾也必然是偏向於自己的父親。如此的偏袒,臣妾更是不能有絲毫的看法。”
前朝的事如果後宮的妃子也能摻上一句,那麼朝廷也就亂了套了,秦疏酒的話乃是肺腑之言,隻是璃清顯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仍是說道:“雖然你這話說得有理,不過朕還是想聽聽你是如何看的,畢竟這一次被彈劾的可不隻有許太尉一人。”
“嗯?不隻是許太尉?莫非還有其他的黨羽不成?”抬了頭問著,卻是看到璃清笑著搖了頭而後說道:“秦尚書在彈劾許太尉的同時,那許太尉也上奏參了一本,狀告你父親濫用職權枉判冤案私造假證蒙騙聖君。”
許太尉借由職權貪贓枉法,他那門下的門生也不知在各地貪了多少銀子做了多少草芥人命之事,這一些事秦天浩也算是查得水落石出證據確鑿。所有的細查跟證據便是等了這一刻呈報給璃清,誓要借此扳下許太尉,將其的根基同黨羽全數拔除。所有的一切都已是準備妥當,誰知那朝堂之上許太尉竟然倒打了一耙,不但諸事不認反而還反告他假造證據意圖謀害,甚至於連那蒙蔽聖心的話都說出來了。
許太尉本就是巧舌如簧極擅巧辯,即便那秦天浩已將這一切查得清清楚楚,怎奈證據之上的不夠齊全倒是叫許太尉死死抓住反而狀告了他。這一件事在那朝堂之上可是鬧得不可開交,百官之中又是有半數之人為那許太尉請命,實屬叫人難辦。許太尉這些年私下做的那些事璃清不是不知道,隻是他的根基頗深若不能一口氣直接拔除,隻怕到時會帶得朝局動蕩。也是因為秦天浩的證據叫他尋到了破入口,倒是叫這一件事變得麻煩了。
秦天浩乃是秦疏酒的父親,這父親彈劾不成反而叫人倒扣了罪行,璃清是想看看秦疏酒對於這一件事有何看法。誰知這秦疏酒倒是個平靜性子,在聽了秦天浩被人反告不但沒有急著辯解反而說道:“父親是個廉明剛正之人,既然彈劾了許太尉,想來也是有了真憑實據,隻是那許太尉卻也是一味的喊冤枉。許太尉乃是朝中元老,必當不是那可隨便誣告之人。臣妾不過是後宮嬪妃,這朝堂之上的事實在不是臣妾可以左言的,還望陛下莫要在為難臣妾。”
兩邊的話都說了,倒是不給個看法,秦疏酒這種同政事撇得一幹二淨即便涉及了自己的父親也絕不為情多言一句的性子到叫璃清滿意。也沒有因她不肯說看法而動怒,反倒是滿意的點了頭。
朝堂之事他是要詢問的,不過這棋麵上的局也不能馬虎,這話說完棋麵上的局也是布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子白子落下,璃清說道:“疏兒的心思可都放在這棋上,不過這棋,瞧著還是要輸呢。”
一子落下便是見了輸贏,隻是秦疏酒麵上竟是沒有半分輸後的失落,反倒是笑意更深了。秦疏酒的神情可是留意著,當即便問道:“這棋輸了還笑得這般開心?怎麼?莫不成疏兒藏私?”
“陛下的棋藝可是超群,同陛下您布局哪能由得了臣妾藏私。臣妾這笑的可不是因為藏了私,而是因為陛下太早斷了輸贏。”笑看著璃清,秦疏酒那眼中得意的笑可叫璃清詫然,當下便說道:“此話怎講?”
“陛下自己在看看局麵不就明了。”叫秦疏酒這樣一說璃清這才重看了棋麵,這不細瞧還好,一瞧竟是詫異。他本以為自己已是勝券在握,萬萬沒想到秦疏酒竟然是懷揣了心思。這棋從麵上瞧著好像是他贏了,可實則卻不然,在他設局包抄了秦疏酒的黑子時秦疏酒也在暗地裏偷偷的設了自己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