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為後宮嬪妃所製的糕點一般都是各宮分配好的,隨後再由內侍們送到各宮妃嬪手上,一般是極少有人上尚食局親取。不過這要是碰上了宮裏頭巧了有什麼需要的,宮人親上了尚食局倒也有順道將宮裏的糕點帶回的。
簾兒來的也是巧了,待她來時那分送到鍾碎宮窈美人宮內的酥糕也是製好了,趕巧她人也來了,便一塊給帶了回去。雖然那內侍是不好親勞簾兒親帶,不過簾兒卻也不覺得辛苦,謝了內侍的好意便提了那裝放著酥糕的食盒。將那食盒提於手上,簾兒順道問道:“這酥糕可是何人製的?”
這詢問的話一出便見一三十出頭的宮人行出跪了下來,隨後說道:“是奴婢做的。”
“原來是你做的。”應點著頭簾兒說道:“這酥糕甚得美人心思,上一次瞧見的時候美人便說這酥糕瞧著就討喜,隻是那一次南枝姐姐沒個手穩倒是將那酥糕打翻了,害得美人沒了口福最近總是記掛著。今日倒是好了,也是辛苦你製了,來,這是美人給你的賞錢。”
說完便是從那衣袖裏頭掏出賞錢來,隨後賞給了那位宮人,等著宮人接過賞錢之後簾兒這才拿著食盒回了鍾碎宮。人都已經走遠了,可是宮人那兒卻是不敢起身,手中拿著簾兒給的賞錢瞧看了許久,最後在旁人的喊下方才站了起來。
將那酥糕帶回了宮內簾兒直接盛放到秦疏酒跟前,取了酥糕放於案台之上,秦疏酒取了一塊隨後放到鼻下輕輕聞嗅。待嗅過之後秦疏酒這笑道:“果然是忍不住了,又下手呢。”
“美人,這酥糕裏頭也是慘了毒的?”
“自然。”笑著將那酥糕又放回盤中,秦疏酒說道:“若是沒毒的話,你真以為許婕妤有那樣好的心,會特地囑咐尚食局給我們製酥糕?”南枝這幾日可都留心著尚食局,為的便是瞅瞅那麗芳宮的人可有進出尚食局。如此雖然是麻煩的,好在許落心也不是個特有耐心之人,再加之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發現,倒是很快的便下手了。
下毒,倒是不怕的,秦疏酒怕就怕在她什麼都不做,現在既然做了,那麼一切也就開戲了。
將那酥糕又重新放回了盤內,秦疏酒坐在那兒瞧看了許久,這瞧看期間倒也沒有說話便是那樣靜靜看著,而簾兒也是沒有詢問。這般瞧看一番後秦疏酒終歸還是開了口,倚在榻上回了頭看著簾兒,秦疏酒突然問道:“簾兒,酥糕已在這了,你說我們接下去要怎麼做?”
還真沒想到秦疏酒會問自己,簾兒雖然有些慌了卻還是說道:“簾兒不知,美人打算如何?”
“我也是想不出能如何才詢的你,既然酥糕取來了,你也幫著想想有何好的法子。”那有毒之物便在那兒,可是秦疏酒看上去到像是不甚上心,反而問著她該如何。有些不明秦疏酒此詢的意思,不過她畢竟是秦疏酒的貼身宮人,自當也是要替秦疏酒分心的,當下便說道。
“既然美人說了這酥糕裏頭有毒,並且還是許婕妤指使下的,莫不然美人直接拿著這酥糕上陛下那兒告她一狀豈不成了。”開了口說著簾兒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隻是這個想法秦疏酒卻不是滿意,搖了頭說道:“這個法子可不行,這好端端的一盤子酥糕,你也沒動也沒嚐的,怎就知道裏頭有毒,而且還知道這毒是許婕妤下的,這要是直接帶了酥糕就去陛下那兒告狀,若是一個不慎便會叫人倒打一耙。”
“那……”又是一思簾兒說道:“喂給那宮外的貓貓狗狗?”有東西嚐過,總該知道這糕點裏頭有毒吧,簾兒倒是這般想的,不過秦疏酒還是照樣搖頭否道:“這也不大成,雖然這酥糕的問題出來了,不過隻是死了一隻畜、生,事情可是鬧不大。這鬧不大的事情反而還給了人家提醒,還不如不做。”
左右都是不可的,簾兒倒是叫秦疏酒弄得迷糊了,當下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正在那兒蹙著眉急思著,卻看到秦疏酒又從盤中取了一塊酥糕。將那一塊酥糕放到麵前細細打量,簾兒聽秦疏酒這般說道:“若是沒有人中毒,此事必定鬧不大,指不定很容易就叫人壓下。如此以後那有心之人必定會更加的謹慎,到時候我這兒可就不好辦了。若不然我便試試這特製的酥糕,興許這樣一小塊不見得能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