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忽是落於身上的眸叫秦疏酒的心免不得又沉了幾分,隻是麵上實在未變半色,便是那般迎了皇後的審視,一眼尋思而後收了思量,皇後說道:“罔極寺的法師固然都是得道高僧,隻是這高僧素來隻會禮佛卻不善與人談心,不似窈美人自幼長在庵內擅長佛法同時與本宮同為侍奉陛下的姐妹,可說到一塊。”
“娘娘謬讚了,臣妾佛修尚且也是蒙娘娘不嫌,既是娘娘夜來常夢故人,臣妾回宮便是為娘娘手抄地藏經,待抄寫妥當後在奉於罔極寺的法師,讓法師為娘娘誦經祈福,佑娘娘福澤安康。”秦疏酒說得心誠,皇後自當也是喜的,便是頷首點了頭隨後謝了她的這一份心思,便是秦疏酒惶於皇後謝意時忽聞皇後錯語說道。
“原是瞧著窈美人也不覺得眼熟,隻是近日不知怎的,倒是越發瞧著越發麵熟了。”
她們入宮之後便甚少拜過皇後,她於皇後斷然無麵熟的可能,如今聽皇後這麼一說倒叫秦疏酒倒是驚然,便是略頓隨後說道:“娘娘乃是後宮之主,心係薑國以及陛下,這薑國不若後宮嬪妃或是薑國子民,但凡娘娘瞧過皆是記刻心中,便是覺得臣妾麵善也屬常然。”
略笑而回,秦疏酒笑顏回道,倒是她的這一番回話並不叫皇後認同,便是搖了頭,皇後笑道:“本宮這身子近來越發的沉了,莫說那薑國的子民,即便是這後宮妃嬪本宮也未全然見過。新入宮的妃嬪們更是見不過幾麵,模樣尚且記得不甚清楚又怎會覺得麵善。”
輕了笑回著,許是因這身子實在不適,氣也是不足,見皇後這般說道秦疏酒不禁輕然一笑,說道:“那便是臣妾生了一張無色的臉,倒是十之**與人像是,也叫娘娘怎麼看都似曾相識。”輕言笑著打了趣。倒是這一番趣話叫皇後笑了,笑看著秦疏酒,一番細細打量後皇後方才說道。
“窈美人這一張國色傾城的容顏,若是還道無色。這後宮之內怕是尋不出幾個有姿色的美人了。”忍不住也是笑了回之,因是說了好些話皇後的臉色瞧著不慎大好,身邊服侍的宮人也是憂了皇後的身子,忙是取來靠墊置於身後椅處,便是讓皇後得以稍微靠著好叫身體舒服些。也是這樣一靠才覺得身子舒坦不少。倚而後靠默聲看了秦疏酒,皇後說道。
“你這一番容顏,說實的,若要說像到也不像,可若是說不像,卻也總覺得有著幾分神似,尤其是眉眼之間那一絲英然之氣,叫本宮越是瞧著越覺得與她極像。”聽及皇後這樣一說,秦疏酒先是一頓而後問道:“娘娘所說之人可是那位故人。”
便是應點了頭,皇後說道:“便是近來每每入夢之後便來尋本宮的故人。明明十餘年過去了,她的容顏本宮早該忘卻幹幹卻卻,可近兒實不知怎了,卻愈發覺得她的音容笑貌浮於本宮眼前。明明模樣瞧得不甚真切,可是靜心那樣一看,又覺得好像瞧清了。旁的本宮便是記不起的,隻是她的那一雙眉眼,總覺得與窈美人幾分形似。”
話落便是直看了秦疏酒,因是身子的緣由語話聽上去輕輕的,卻也是因這一份輕叫秦疏酒的心不禁揪了起來。便是一麵聽著。一麵思然應答,秦疏酒小心應對道:“娘娘是覺臣妾與娘娘的故人眉眼幾分神似?這到叫臣妾覺得奇了?便是不知娘娘這故人可是何人?雖幼時在庵子中也是聽聞姑子提及,說這大千之內總有那樣一二個巧合偶然,明是毫無關聯卻是生得相似。幼時倒也不信。隻是如今聽娘娘這樣一說,到叫臣妾心起奇了。”
庵子裏的姑子說話便是深的,聽了秦疏酒這一番言道卻也瞧出她眼中透了幾分好奇之意,當是皇後便說道:“看來兒時照料窈美人的姑子也是個修道極深之人,隻可惜無緣,本宮便是不得一見。倒是與窈美人相似。雖是奇了那眉眼與自己幾分相似之人,卻也是終不得見,縱然是畫像也是瞧不得了。”
便是這話道完也不知是又尋思了什麼,複見皇後再道:“說實的,那人生得的確是傾世容顏,縱然十餘年而過模樣早就忘得幹淨,可本宮還記得當年初遇時的場景。英姿颯爽性豪朗直,縱然生得千嬌百媚也仍是一派英爽颯姿,窈美人可是記得麗德妃。”不知怎的話到一半竟然頓下而後提及麗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