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浩查貪有功,秦疏酒必然借勢得了璃清恩賞,這一事宮中早就心明,隻是誰也不曾猜到璃清給予的恩賞竟然晉升妃位。先前還是落了勢遭人嫌隙,如今卻是一躍為了妃,倒是叫人不得不歎了秦疏酒的手腕。便是鄭皇後那兒如今也是不能沉定了心,便是借了秦疏酒晉封之喜召了後宮妃嬪入了清寧殿,也是一番聊聚。
皇後娘娘親著道賀,秦疏酒如何能不謝恩,便是接了旨意隨後至了清寧殿。此次清寧殿叩恩,鄭皇後並非隻召了秦疏酒一人,便是連著林淑妃以及麗德妃也請了,至於宮中其他嬪妃以及宮裏頭新人的幾人,也是一並召入清寧殿,大有閑來無事辦的聊宴。
明麵上隻是閑宴,實則還不是借勢賀了秦疏酒榮升之喜,坐於殿堂之上笑盈看著秦疏酒,鄭皇後出語笑道:“妹妹賢德方才得了陛下聖心榮恩,如今位列妃位當是可喜可賀。”說完便是頷了首,倒是笑賀之意,便是見了鄭皇後道賀,秦疏酒忙是起身行了禮,隨後應道。
“承了娘娘美譽,臣妾何德何能可與二位姐姐同列妃位。臣妾年歲尚小,經曆以及曆練皆是不足的,還望娘娘以及兩位姐姐不嫌棄,日後多加教導。”便是輕了言語道了這一番恭言,秦疏酒倒也不改她素來的謙卑。隻是這一份謙卑入宮之時未叫人入了眼,如今在這樣一看倒是叫人越瞧心中越是不順暢。便是斜了眸掃了欠拜的秦疏酒,麗德妃直接冷哼說道。
“窈妃倒是謙順得緊,年歲尚小資曆不夠?你是這樣說陛下可未見得這般覺著。還謙卑何德何能呢,窈妃這話說的,到叫本宮這耳朵聽著,總覺得有些怪呢。”
當初便是因了秦疏酒與候賢妃交惡,麗德妃才沒對她出手,後來扳下候賢妃後又屢遭禍事,眼看著秦疏酒也是再無翻身的可能加之她落勢受罰之後璃清的心思也未在落於她身上。琢思著璃清待她不過也是如了尋常妃嬪一般,一旦沒了興致不過也是可隨手一棄的舊物。並非有著旁的心思,便也就懶得再去搭理她。誰知道這秦疏酒就像是落入草灰中的星火,竟是怎都滅不掉,到了最後竟然還能掀起那樣的浪逆了那樣的局。
便是叫麗德妃越想心中越是覺著氣憤。倒是罕著有了幾分悔意,悔了當初秦疏酒落勢時沒有就勢要了她的性命,如今也是幹脆。
聽著麗德妃的話,便知她如今已是將秦疏酒視為眼中釘,若是不拔除她那心裏頭便舒定不得。麗德妃的不喜之意倒也明白。隻是這殿堂之內諸位竟是無人明應,便是佯了聽不出其中諷意,鄭皇後開口笑道。
“窈妹妹德才兼備,既是榮升成妃那也是早晚之事,陛下也是早著便有這一份心思,若不是先前遇了那事隻怕依了陛下於妹妹的偏寵,早就晉升了。妹妹得以入了一宮主位,本宮這心裏頭也是歡喜得緊,就是覺著委屈了妹妹,陛下這一份旨意下得實在突然。這封妃所需的周禮倒是沒了充裕的時候打點,過於陋簡妹妹可莫往心裏去。”
鄭皇後這話可就幾分折煞之意,當下秦疏酒也是忽了麗德妃方才那語中的諷意,麵向鄭皇後拜道:“娘娘此語折煞臣妾了,陛下早已下旨宮內一切從簡,便是事事皆當如今,封妃的周禮細算之下也是諸多細處是可消減的。棄繁而取簡,臣妾覺得更妥,便是陛下那兒怕也覺著皇後娘娘擅持,甚是母儀之風後宮之範。”
一語落後非但回了鄭皇後方才的話。便是還順著美譽誇讚了一番,倒也叫麗德妃聽得又是一陣冷笑,而後說道:“窈妃就是會說話,這皇後心裏頭本來覺著將窈妃的封妃之禮弄得如此寒酸心中幾分過不去。誰曉得窈妃倒是嘴甜得緊,三句兩句的便回了皇後方才的話,更是借勢恭維敬佩,倒是敏思得叫本宮都驚歎了。”
一概素來那慵慵懶懶何事皆不放在眼中的脾性,麗德妃今日的話倒是多了,也是叫坐於旁側的林淑妃入了心。當是笑道。
“德妃妹妹今日倒是有著興致,往時皇後娘娘傳奉聚聊談心多半見了妹妹拒言來之,今日倒是有了雅興,不但應了邀來了皇後娘娘設辦的閑宴,便是連著話也多了,倒叫姐姐覺著喜鬧得緊。”道完便是盈了一笑,林淑妃暖著眸看著麗德妃,莫看林淑妃這一語聽著像是閑聊,事實上不過是借語嘲了麗德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