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酒近來總道身子不適,那是宮裏頭皆知之事,誰知前幾日瞧著身子還見著起色,近來幾日竟是忽的重了。窈妃娘娘身子欠妥,太醫院自當急得很,便是璃清那處也是急著都上了火,一麵斥責太醫無用一麵遣人急尋慕容端若,便是將那離京外遊的太醫令丞召回。
秦疏酒的身子那是一日不如了一日,太醫院那處的太醫竟是無一人診明因何,便隻能跪伏叩拜求了璃清開恩。
這幾日秦疏酒已是憔悴不少,便是整日的昏睡於床榻之上,詢診無果便是那般看著秦疏酒日漸消瘦下去,璃清當是怒道:“朕的窈妃若是有個好歹,朕必然要你們殉葬。”
璃清這樣的明君,若不是真將秦疏酒放於心中,怕也不會道出這等暴戾之語來。便是恐了璃清盛怒之下真取了他們性命,那伏跪的太醫忙是請罪說道。
“求陛下開恩。”
“開恩?你們叫朕如何開恩?朕的窈妃如今正躺在病榻之上,可是你們這群庸才竟無人診出為何,你們叫朕如何開恩?”已是憤氣上了心,若不是還殘存了理性,璃清真可能命人將這些太醫全數拖下。
璃清心裏掛著秦疏酒,這事太醫們皆明,隻是秦疏酒的脈象實在診不出什麼,便是見了璃清這樣怒憤,當下那領首太醫伏跪稟道:“啟稟陛下,老臣等人已是盡力,隻是窈妃娘娘的脈象實在診不出有何不妥。脈象如常並無大礙,非重病之人的象脈。”
“非重病之人,難道無病之人能憔悴成這般,躺於床榻之上昏睡?”
領首太醫這一番話更叫璃清氣憤,便是指著內寢出聲質詢,聖上質詢,可是這些自視深諳醫道的太醫們卻無人能答此時是何情況,便隻能伏於那處繼續請罪。
秦疏酒的身子日、日見著虛弱,別說素來負責的太醫,便是這自擬宮沒的宮婢內侍也是逃不了責的。南枝與簾兒已是跪於那處,沒了璃清質詢兩人不敢開口。從太醫這兒是詢不住任何有用之事,璃清隻能氣著殿內走渡隨後拂袖看著跪於旁處的兩位宮婢。
南枝與簾兒乃是秦疏酒貼身宮婢,若是要說何人最清楚秦疏酒之事。便是這兩位婢子。也是知太醫那處是詢不出有用之事,璃清便是至了她二人跟前隨後厲聲詢道:“窈妃為何這般?近來出了何事?你二人若是膽敢隱瞞朕必不輕饒。”
怒厲之下君王霸凜,小小宮婢如何能擔得起聖上厲怒,當是伏於殿內身子發了顫,南枝稟道:“稟陛下。婢子也不知娘娘何了,前些日子伺候時娘娘的身子還是好的,誰知這幾日竟是病得這般厲害。婢子,婢子真不知為何。”
語中滿是惶恐之色,南枝稟後整個人幾乎都貼伏在地上,便是恐著一個不慎璃清便會下了令將她押入掖庭獄。貼身侍奉的宮婢竟不知主子身子為何成了這樣,實乃失職,縱是如何請罪也是斷不可饒,便是見著璃清動了怒欲下令將這兩個不行事的宮婢押下時卻見旁側簾兒抖了聲說道。
“稟,稟陛下。”因是恐得緊。倒是連著話也道不清了,聞了簾兒出聲璃清這才暫壓了心中憤火而後曆道:“你有何事?”便是質詢簾兒顫著聲回道:“婢子,婢子有事相稟。”
“有事速稟。”如今最要緊的便是秦疏酒因了何故成了這番模樣,即便隻是一絲可能璃清也不願錯過,當是命了簾兒速速道來,而那伏於地上的簾兒雖是怕得緊,卻也是依旨說道。
“稟陛下,前幾日娘娘的身子卻是見妥了,便是翁婕妤邀了娘娘入蘭莞宮小敘娘娘也能動身前去,隻是那日自蘭莞宮歸後也不知是否因著勞了累。娘娘夜間便是睡得不甚安穩,總覺著有人在邊側說著什麼。這樣的境況過了一二天,太醫來診脈也說脈象甚好未又不妥,娘娘也就沒太在意。誰曉得這日、日過去情況非但不見好轉反倒是愈發重了,便是最近這幾日娘娘不但夜間常聞有人走動說話的聲音,便是偶的還說瞧見有人站在宮外頭瞧著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