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七皇子身有不適,慕容端若也是顧不得如今已是入夜,當忙便敢入自擬宮,等著他入了自擬宮時,秦疏酒已是急得麵色都煞了白。一見他來了,秦疏酒也是顧不得旁的,忙是開口說道:“令丞,快瞧瞧七皇子。”
從秦疏酒的語氣以及麵色,慕容端若便知七皇子必是不妙,當下也是管顧不上旁的,慕容徑直至了搖床旁,而後解開七皇子身上的衣服。這一解開,縱是慕容端若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分布於周身的紅疹子,瞧著就叫人覺了心驚,因是憂著,秦疏酒也不肯坐於那處候著,隨了慕容端若至了搖床邊上,看了七皇子那一身遍布的紅疹子,秦疏酒急道:“令丞,七皇子可要緊。”
焦急,自當是急的,好在七皇子這一身紅疹子瞧著雖然可怕,卻無生命危險,當下慕容端若已是趕著擬了方子,而後命著南枝速上太醫院抓藥取些所需的膏藥,當那膏藥送入自擬宮為七皇子塗抹,七皇子的啼哭聲這才止了不少。
七皇子的啼哭可算是止住了,秦疏酒這才常舒了口氣,雖是心中那提著的氣舒了下去,可瞧著七皇子身上那抹了膏藥的點點紅疹,她還是覺著心揪。七皇子由著乳娘照料,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乳娘自當脫不得幹係,自從發現七皇子身上起了這樣多的紅疹子,乳娘已是伏跪於旁處不敢妄動,心中甚恐魂魄早就散了一般,恐著秦疏酒因了照顧不周要了她的性命。
心裏頭一直空著,始終不敢出聲,也是至了慕容端若所至並且七皇子無了大礙,乳娘這才跪拜求道:“老婢罪該萬死,求窈妃娘娘饒恕。“
乳娘求饒的話剛剛落下,秦疏酒這才留神到她這個照料不當的罪人,乳娘,如今她是憤氣得緊,雖是真想命人將她拉下,不過秦疏酒還是強忍了押下心中怒憤之意。倒是南枝,她可沒有秦疏酒這樣好的定性,七皇子哭得那般,南枝的心更是痛得厲害,如今看著乳娘竟還有膽子求饒,南枝自當氣怒,便是瞪看乳娘而後憤了語,南枝說道。
“命你好生照料七皇子,你便是這樣照料的?竟叫七皇子全身起了這樣多的疹子都還不知,七皇子若是有個好歹你可有命償了。今日這一事斷不善罷甘休,必要重罰。”因是心中氣得很,南枝也是瞧著乳娘便是一肚子的氣,話剛落後她已打算命人將乳娘拉下。便是這時秦疏酒出了聲,示意南枝莫要急了,秦疏酒看著乳娘說道。
“七皇子為何這般?”七皇子一貫極好,從未有過今日這等駭人之症,乳娘乃是照料七皇子的人,也是宮中碰觸七皇子最多之人,七皇子突然出了這等事,秦疏酒如何能不疑她。人,必然是要罰的,不過重罰之前該質詢的話也是要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兒邊上有了這樣一個藏有禍心之人。
便是秦疏酒的質問叫乳娘不住磕頭,而後哭饒求道:“娘娘,老婢實在不清,老婢也是細心照料七皇子,萬分都不敢鬆懈,七皇子一直也是妥了。今日,今日老婢也不知怎了,不過抱了七皇子出了趟宮去了一次禦園,回來後七皇子就成了這樣。娘娘,老婢實在不知,求娘娘饒命。”
她也是細心照料,處處小心,怎就知了為何這般,乳娘心中也是恐惑得緊,便是看著乳娘這般跪求不像在扯謊,秦疏酒也是緊蹙了沒審看的。真是思惑乳娘所言是真是假,旁側正在看料七皇子的慕容端若忽是抬了眸,而後說道。
“今日你等抱了七皇子去過禦園?”
因是慕容端若詢的,乳娘當忙應道:“回令丞的話,老婢今日卻是抱了七皇子上過禦園,便是南枝簾兒也是跟著。”
今日卻是這般,因了乳娘稟言,南枝與簾兒也是點應了頭證了她並未誆語。慕容端若忽然這樣問詢,顯然這一事與七皇子忽出紅疹之事有所幹係,因是落問,秦疏酒看著慕容端若而後詢道:“令丞此語何意?莫非七皇子身上的紅疹與禦園有幹?”她乃七皇子的生母,對於七皇子之事自當萬分小心,也是見著秦疏酒急詢,慕容端若應點說道。
“現下正是入春,宮中遍處花開,便開的花連著成人都可能因了何種緣故渾身起了這樣瘙癢的紅疹。更何況七皇子年歲尚小,這樣的時節抱著七皇子出宮,顯然便是因著禦園百花的緣故,故而七皇子身上才起這等紅疹。紅疹遍起,當是瘙癢難耐,七皇子覺著難受夜間自當也就啼哭不止。”
還以為是乳娘照顧不周才叫七皇子受了這樣的罪,倒是沒想到竟是因了她們帶著七皇子入了禦園。這樣的事若不是慕容端若解言,她們還真不知,當下心中已驚,南枝驚吸之後接語應道:“倒是不知這滿園豔色的話,竟會叫人這般,實在可怕。”也是話落便見慕容端若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