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意臉色一白,她倒不是怕被世子聽見她在後麵嚼舌根,怕的是剛剛她貌似、好像直呼世子名字了?
周氏看了一眼趙如錦,冷聲製止:“好了,意兒你再吵我就送你回郡王府,如錦你也是,嫁人後第一天回來,何必與你妹妹爭論。”
趙如錦麵露委屈:“母親這話到說的,好像是我先挑撥事似的,可誰讓妹妹總沒規矩,也罷,畢竟您也非我親生母親,到底是向著妹妹的。”
邊上年僅十三歲的趙清雪沒忍住氣憤:“大姐姐,母親對你的好,父親與我們都有目共睹,你不要仗著寧國公府的勢,就折辱母親和二姐姐!”
趙如錦一個冷眼掃過去:“長輩說話,輪得到你個小丫頭插嘴?”
“你……”
“三妹妹說母親對我好,我當然知道,不然母親也不會到我快要嫁人之時,才肯將我娘的嫁妝還給我。”
趙如錦麵柔聲軟,漆黑的眸子滲著寒意,直直看向周氏:“母親慣會疼愛妹妹,連我娘的遺物,那花卉銀質鎏金累絲點翠頭麵首飾,都讓妹妹今日戴著。”
眾人一愣,紛紛往趙清意發簪上看去,點翠頭飾本就極其昂貴,一開始也不是沒人注意到今日的趙清意打扮的格外雍容漂亮。
主要是趙清意嫁的是安郡王府嫡次子,即便那位次子不成器,可到底也是郡王妃的兒子,眾人隻以為這是那位郡王妃賞賜給她的,哪有人想過那是人原配留下的遺物啊!
這不僅是失禮的事了,這要是傳出去,整個宣義侯府都要名聲盡毀!
在座的人誰不是依靠宣義侯府過活?宣義侯府沒了名聲,她們就能好過?
脾氣暴躁的堂三夫人一拍桌子站起來:“周氏,錦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氏手顫了顫,但很快就平靜下來:“這點翠首飾在京城流行不過三四年,錦兒,你不滿我這個嫡母許久,我也不會與你計較,隻是如今你已嫁人,到底是要注意些言行。”
趙清意放下心來,輕蔑嘲諷:“就是,這明明是我母親給我打造的成婚簪子,大姐姐是失心瘋了,什麼都覺得是你的。”
其他人也回過神來,雖然不敢明麵譴責,卻也是語氣不善斥責:“既然錦兒說這是你母親的遺物,那你可得拿出證據,汙蔑嫡母這罪,我趙家女子可擔不得。”
趙如錦紅著眼睛望向周氏:“母親真的不肯認?”
周氏淡定的喝著茶,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這副首飾,是清意成親前,在如意胭脂鋪請的盛夫人親自打造的,如錦,你說你母親的,那你可有證據?”
趙如錦擦了擦眼淚,似下定了決心,顫著聲音哽塞道:“好,眾位嬸嬸可否與我作證,如若我拿出證據,證明這簪子是我娘留下,繼母便在我娘靈牌前,磕頭謝罪!”
周氏看她這樣子,心頭忽然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正想說兩句息事寧人,偏偏趙清意蠢笨如豬,直接跳了出來,滿眼惡意幸災樂禍:“好啊,如果不是你的,那你回寧國公府自請下堂!”
“二姑娘,不可妄言!”眾人驚道。
吵歸吵,別拿前途做賭注。
趙如錦嫁到寧國公府,於整個宣義侯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