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到了何處?”張烈橫立船頭,遠眺前方。
“回將軍,前麵五裏處便是成小平津。”
“下令,全軍準備上岸,速令夏侯蘭領兵三千於岸上紮營。”張烈本來是打算一直沿河而下,從白馬上岸然後疾行回河間再作打算,卻在路上得到消息稱等董卓部將徐榮駐軍廣武,張烈雖沒和徐榮打過交道,但是能殺得曹操差點自殺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對付,還是先上岸探清敵情再作計較。
“主公,此距廣武不過50裏,騎兵不到一個時辰便至,若徐榮率輕騎來攻當如何?”夏侯蘭還在安排營地,此時便隻有徐晃與張烈二人在帳內商議。
“董卓剛剛入京,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攻我,我隻是擔心如果我等順流而下,會被徐榮劫住,若彼時董卓命一員上將領大軍與徐榮將我等困於河道之中,徒呼奈何?”張烈有駙馬光環,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董卓還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率兵來攻,隻是如果要從他眼皮底下溜走,而且是帶著萬餘大軍,董卓怎可能輕易放過?
這時,張烈突然覺得,自己手下根本沒有一個能出謀劃策的人。徐晃和夏侯蘭都是武將,突然間張烈對謀士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賈文和?郭嘉?諸葛\龐統\司馬?哎,真是傷不起!
“隻是虎牢已被董卓所持,咱們還是隻有從水路往東,董卓也無水軍戰船,若是徐榮來攻,咱們隻管疾速穿水而過。”徐晃雖然對張烈如此重視徐榮不太感冒,但相比起來,大家都不是水軍,自己船多,完全不必理會岸上的攻擊,“難不成徐榮還能阻斷河道不成?”
“公明,你可不要小看這個徐榮,徐榮雖是董卓部將,但卻是遼東人,以董卓的為人,敢用非涼州出身的將軍帶兵,證明此人非同尋常。”張烈看著地圖,頭也不回的說道,現在他擔心的就是徐榮如果用些手段,把自己大軍困在河道中間,然後萬箭齊發,那可就真的死無葬生之地。現在唯一避免的辦法就是在對岸找個合適的地方上岸,從河水經修武,朝歌一線回到河北,以自己這兵力,在河內還真是如入無人之境。
“公明,叫子休莫要再管營地之事,即望全軍上船,在對岸尋合適地點上岸,咱們從陸上回家!”張烈當即打定主意,雖說從陸上回去,花的時間多,也可能遇到些不愉快的事,但總比冒險被人包了餃子好。
“喏!”徐晃見張烈已經做了決定,便也不再言語,當即領命而去。雖然他覺得張烈似乎太過謹慎但也可以理解。畢竟主公還沒上過戰場!
而正在下遊布置好河心鐵鎖準備將張烈等人一網打盡的徐榮等人聽到斥侯傳回的消息,也隻有無奈的苦笑,不過去也暗自鬆了口氣。徐榮等人之前在河東駐軍,可以說完全是張烈的近鄰,所以自然對張烈手下這隻軍隊有著更深的了解,如果張烈到時被圍,要拚個魚死網破的話,勝負還真不好說。
“隨他去吧!”從崖後角落的陰影裏轉出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文士,陰側側的說道。
徐榮等人向文士行了一禮,各自離去。隻留下中年文士站在崖點,“今日縱虎歸山,以後怕是要花數倍的努力才能將之除去!”
此人便是董卓女婿兼軍師李儒。若非當時他建議董卓改道從函穀入關,怕是要在孟津被張烈給擋著數日,當張烈被派往孟津的時候,李儒就已經把張烈視為眼中釘,因為駙馬的身份注意他是不可能被招攬的一類。所以,隻能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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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七月,輾轉2月的張烈等人終於回到了河間,出發時的一萬三千餘人隻剩下一萬一千人,有兩千多士卒已永遠埋在了路上,有的是逃的,有的是掉隊的,有的是戰鬥減員。而留下的,可以說都是張烈的本錢,真正意義上的嫡係,回頭看著身上衣甲沒有一個完整卻抬頭挺胸的將士,張烈豪氣衝天。
當晚,張烈殺豬宰養,犒賞這些不離不棄的兄弟們。現在的張烈可謂兵精糧足,袁紹已經到了渤海,正在招兵買馬準備大幹一番,曹操此時還在洛陽見機行刺。河北之地,除了剛剛上任的冀州牧韓馥,就是張烈勢力最大,甚至河間國相要低聲叫張烈一聲侯爺或將軍。
不過張烈在回來後最關心的還是渤海郡的袁紹,這廝占著家族影響力,廣招賢才猛將,離了洛陽那是非之地,來到河北的袁紹可謂是如魚得水,龍歸大海。
“主公,子龍來了!”張烈這日正在營帳與張郃討論新兵訓練的問題,夏侯蘭不報而入。
“果真?子龍來了?現在何處?”張烈大喜,自己最喜歡的趙雲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