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狂龍聽到文婕的念叨,嘴角牽起一抹僵硬的弧度,笑著說道:“司徒擎龍?好名字啊!當初我老婆也想給兒子起這名字呢!嘿!老子怎麼每次想起這些事兒,腦子裏都一團漿糊呢?真他娘的鬱悶。”
白衣人伸出帶著一副潔白手套的手,取下了麵具,笑道:“狂龍叔,您不記得我了嗎?當初在聯雲峰,您可救過我呢。”
“乖媳婦兒!”司徒狂龍脫口而出,愣了愣後,才發現這可是非常嚴重的語病,尷尬道,“額,這,老子胡言亂語,小婕姑娘你別介意啊,哈哈哈。”
這白衣人自如正是文婕無疑,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澀,淺笑著道:“我能介意什麼呢,你若有兒子,說不定我還真能做您的媳婦兒呢。”
文婕演算出司徒狂龍的位置挪移而來,卻撞見了他生死一線的情景,內心升起的怒意,讓文婕下意識便出手救了他。這張熟悉的臉,如同明鏡一般照進了文婕的心裏,印出了另一片景象。
司徒狂龍眼露哀愁,低沉道:“是啊,乖小婕,老子明明有兒子,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呢?”
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司徒狂龍又道:“……不對不對,老子從來就沒有兒子啊?可老子就是覺得有個寶貝兒子!”
司徒狂龍憤憤的踩碎了台階,抓過一旁先前他的酒桌上剩下的酒壇,仰起脖子猛地灌了下去,虎目中隱隱有些淚光。
“狂龍叔,這是通往我在帝牙星住處的玉符,您偶爾也可以去小酌一番,我父母都在那兒,家母釀酒可是天下一絕,家父也是直爽人,必能和您成為好友的。”文婕說著,將一枚漆黑的玉符遞給了司徒狂龍。
“噢?帝牙星?我可聽說那裏很了不得呀!好好,老子過些天就去瞧瞧,就去瞧瞧啊。”司徒狂龍接過玉符收起,“來,乖小婕,陪叔喝幾盅。”
文婕輕笑:“好!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哈哈哈哈!”
杯過五盞,酒過三巡。
文婕輕輕摩挲著夾在指縫間那枚碧綠色的戒指,看著拚命將自己灌到人事不知的司徒狂龍。
司徒狂龍沒有受到帝牙星所在氣泡空間的保護,在剝奪法則之下,記憶深處卻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未曾消失。
血脈之親,果然是非常堅固的羈絆啊。
望著司徒狂龍深眉緊皺的睡臉,文婕輕聲命令:“阿蠻。替我保護他的周全……別讓他發現。”
“是,主人。”阿蠻的身形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酒桌一側,衝著文婕恭聲應命。
點了點頭,文婕起身離開了這座小鎮,漫無目的的前進。
“擎龍,你在哪?你在哪?”
因為司徒狂龍的出現,文婕空蕩的心田,仿佛再次填入了那抹身影。
他的名,他的顏,他的眼,一遍遍,一次次,不斷刻畫在文婕的心田。
“你在哪?!”
一步落空,文婕感到自己不斷下墜,她竟不自覺的走到了涯邊。
任由身體肆意下落,文婕閉起雙眼,若是痛苦也能在此刻結束,那該多好。
“大姐姐!你瘋了嗎!”
一聲呼喝,人影躍出,將文婕擁在了懷裏,幾個縱躍後,將文婕輕輕放在了柔軟的草皮上,此人竟是始終在帝牙星留宿的王平!
“摔個小坡又死不了人,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文婕坐起身,懷抱膝蓋悶悶道。
“你還是我認識的大姐姐嗎!當年你多麼強大睿智,你是我的信仰,我的祈望啊!”王平抓著文婕的肩怒吼,“當年你沒有收我為徒,所以我一直想,一直想變得更強,更強!比你還要強大!無論多少苦痛我都可以忍受,隻為了能夠超越你,你呢!你看看自己成了什麼樣子!不就是等不到愛人沒人娶嗎?至於這麼痛苦?那麼想嫁,你嫁給我啊!我娶你!”
文婕輕敲了敲王平的額頭:“小家夥瞎說什麼?謝謝你安慰我,我沒事了。”
王平咬了咬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