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剛吃完飯,李小魚就被蘇明傑開車帶到薑廟村。
一下車李小魚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村口擺滿了十幾張木桌,旁邊站的密密麻麻全是披麻戴孝的老少爺們,或是抽煙或是聊天,一根長長的竹竿支著一隻破舊的擴音器放著哀樂。
“蘇大哥,我們這是來幹嘛?”
“調查任務啊。”
“那怎麼這麼多人?”
“你忘了,兩方火拚死了人的,這是主家在辦喪事呢。”
李小魚這才想起來,昨晚芷蘭姐給他說過死了兩個普通人,今天剛好出殯。
“那咱們怎麼調查?”
他還是有些不解,這麼多人,他們沒辦法大張旗鼓的進去,為什麼不晚上再來呢?
沒想到蘇明傑得意一笑:
“老弟啊,咱們群英社勢力小,隻能劍走偏鋒,白天來查他們都想不到,因此防範最薄弱。而且他們兩方勢力爭搶的東西不止人這麼簡單,多半是看上了這家人祖傳的修行之術,咱們可得小心點。”
說完他拍了拍李小魚的肩膀,從後備箱拿出一匹白布讓他穿上。
“這…這是幹什麼?”
“穿上啊,咱得混進去啊!”
蘇明傑手腳麻利的為他穿好白服,戴上白帽,耐心為他解釋:
“我們這有習俗,可以雇人哭喪,哭的越大聲表示主家越孝順,這次咱們就是靠這個身份混進去的。待會兒你看我哭就行了,學著點!”
李小魚隻好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
穿好孝服之後,蘇明傑帶著他一路和兩旁人打著招呼,暢通無阻的進了內院,找到個五大三粗的黝黑漢子。
“薑大哥,俺來哩,啥時候開始啊?”
這漢子答:“不著急哩,這個小兄弟咋回事兒?”
他從兜裏拿出煙盒,掂出兩根遞到李小魚麵前,但他沒接,反倒是蘇明傑攬了過去。
“哦,這是俺遠房表親,來家住兩天,結果我這一出來家裏沒人,他也隻好跟來了,放心,他就看著,不管你多要錢。”
他回答的十分迅速,像是排練過似的。
薑大哥點點頭,露出點笑意:
“行啊,小夥子長嘞可俊,就改一邊兒站會兒吧。這回你準備怎麼個哭法兒?”
問到這裏,蘇明傑開始侃侃而談:
“薑大哥,咱十裏八鄉嘞不能含糊,是這樣:俺這哭活兒分兩個大方麵,一個是生理方麵,一個是情感方麵,嫩想先聽哪個?”
周圍的同院叔伯聽他講的稀罕,都圍了過來,他們還真沒聽說過這麼個分類法,饒有興趣道:“那你先說說生理方麵吧。”
蘇明傑也不怯場,應了一聲繼續答:
“生理方麵,分傳統嘞痛苦,哀哭,嚎哭,還有新派嘞轉圈兒哭,打滾哭,舞舞乍乍哭,趴地上哭。”
李小魚聽得哭笑不得:怎麼哭還有這麼多門道?
院子裏的叔伯也和他抱有同樣的想法,但大都覺得有趣,還是笑嗬嗬的:
“那你說情感哭哩?”
“這個可就難了,是可以跟生理哭重疊嘞,按感情由淺到深分三個級別,小悲,中悲,大悲,這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薑大哥沒聽說過這種哭法,但聽著挺有意思,於是道:
“那你能先試哭一下子不?”
“沒問題!”
蘇明傑一口答應,接著在全院老少爺們麵前開始醞釀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