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兒,你今日可是見著皇上?”柳氏期期艾艾道,有些緊張的捏了捏帕子。
“娘,您怎麼會知道。”林初晗有些詫異的睜大眸子。
“咳咳……”柳氏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失態的揪了揪帕子:“是娘娘告訴我的,她說皇上想瞧瞧小狼,便把你喚了過去,讓我不要擔心,我原先還以為是娘娘說大話,沒想到竟是真……晗兒,你可有對皇上不敬?可有衝撞聖駕?”
“娘,您把晗兒當成什麼人,晗兒就是那恁沒規矩、恁大膽的人?”林初晗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道,顯然絲毫未想起剛剛是誰大膽的跟皇上爭辯、搶白。
“那皇上可有說什麼?”柳氏不住問道,生怕晗兒不知不覺間得罪天下最尊貴、最高崇的天下霸主,那可不了得,林初晗見娘親一副緊張兮兮模樣,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挑挑揀揀說了一些,應付了事。
夜晚,柳氏的淺雲閣,林元溪早早的便來了,現在,正同柳氏在屋中說著悄悄話,其中的著重點便是今日入宮之事。
“……照你所說,皇上是默認了晗兒飼養小狼的事。”林元溪聽了柳氏詳述一天發生的事之後,緩緩下了決論,不過片刻,又被他自己推翻:“不對,你們不了解當今聖上的脾性,皇上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多年前,皇上曾為了得到一隻銀狼,便派了朝中大臣去尋,此事曾轟動一時,雖然最後不了了之,朝中大臣也送了其他稀罕物以作補償,卻還是不能歇了聖上尋覓小狼的念頭……”
“……近幾日有意想將小狼轉送聖上的大臣,常來找我說道,因此聽了不少關於聖上的傳言,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入京不過幾日,關於銀狼的流言蜚語卻已是滿天飛,隻怕這消息也是聖上有意散播,既然聖上對銀狼誌在必得,又怎會在臨門一腳反悔不踢,隻怕另有隱情。”
“那怎麼辦,皇上不會對晗兒不利吧?”柳氏聽了頓時心慌慌起來,臉色也一片煞白,她本以為小狼不過就是隻普通野物,沒想到竟能引得恁大風浪,現在晗兒攪合到其中,又該如何從中摘出來:“王爺,您可要幫幫晗兒,晗兒不過是好心救了一隻受傷小狼,怎會招惹這些是非,嗚嗚……”
“你先別急,讓我把整件事理清楚,不然聖上是個什麼意思咱們都不曉得,又如何幫晗兒避過災禍。”林元溪喟歎著拍了拍柳氏肩膀,讓她莫再哭泣,他又沒說不幫:“好了,好了,快別哭了。”
“嗯~妾身聽王爺的,王爺說什麼,妾身就做什麼。”柳氏嬌柔的抹了抹眼淚,柔柔笑了笑,微紅的眸子配著那張嫵媚清婉的麵容,說不出的媚態,林元溪忍不住多瞧了一眼,眼睛都快瞪直。
“王爺……”柳氏疑惑的叫了一聲,林元溪便感尷尬尬回過神來:“咳咳……你剛剛說皇上有意下旨讓晗兒獨自撫養銀狼?”
“嗯,晗兒是這麼跟妾身說的,不過晗兒並未答應,言語中還有些,有些……譏諷,妾身也不好多問,生怕問出晗兒真的驚了聖上。”柳氏憂心忡忡道,緊皺的眉梢含著一絲憂色,久久難以抹平。
林元溪細細想了想,不知想到什麼,眉峰越來越近,眼瞧著就快擠在一處,似愁悶煙籠散不去,一旁的油燈也小小的爆了一聲,屋中除了他們二人,便是茗香這些負責伺候的下人也不見蹤影,王爺好不容易來她們淺雲閣,自然要給主子們留下獨處的空間,茗香早早的便將下人揮退,隻自個一人在門外守著,悄悄趴在窗戶邊朝裏聽了聽,掩唇低低笑了起來……突然眼角注意到對麵的那位主子,有些悲涼的歎了口氣,那也是個可憐之人。
正巧對門的花姨娘將將從外頭回來,茗香便收斂麵上憐色,恭敬的行了一禮,花軟媚也不嫌棄茗香是個下人,和軟的笑了笑,回了一禮,這才在貼身丫鬟霓裳的攙扶下,回了自個屋子。
“王爺,究竟如何?”柳氏等了許久也不見林元溪開口,有些急躁的追問一句,這顆心忽上忽下的沒個安穩。
林元溪似被驚醒一番,楞楞的瞧了一眼柳氏,有些被自己所想嚇著,一時間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夢璿,照理說皇上願意下旨把小狼留在咱們瑞安王府,是天大榮耀和賞賜,晗兒也能如願以償留下小狼,可你說她為何會拒絕皇上恩賜?”
“這個……妾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柳氏思量片刻答道,此事她還真未細想,現在王爺一提起,她才發覺其中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