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熱死了。”方景鵬趴在床上,半個身子從床上探下來,手懸在半空中一撈一撈的。
周尋洗完澡出來,穿了條短褲,上身光著,身上的水都沒擦。
“幹什麼呢?猴子撈月?”周尋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陽台,問了句。
“我想喝水。”方景鵬還在那撈,頭朝下好像要掉下來。
周尋套上短袖,走過來拿了桌上的水杯遞給他,“你是不是熱出毛病了?”
“尋哥,我愛你,你要走了我可怎麼辦啊!”方景鵬喝了一口溫水,簡直難以下咽,“這幾天為什麼這麼熱啊!”
周尋說,“那你別躺著,起來衝個涼。”
“我都衝三回了。”方景鵬腦袋上一頭汗,看著周尋背起書包,問他,“尋哥,你幹嘛去啊?”
“交資料。”周尋換上鞋,開門就要走。
“尋哥,你是不是交出國的資料啊!”方景鵬這才反應過來,周尋要出國交換兩年,最慢下個月也就要走了。
宿舍另外兩人放暑假早就回家了,方景鵬打算考研,待在學校複習也沒走。
周尋說,“看來還沒熱傻。”
“尋哥,真羨慕你,能跟著老張頭一起出去,聽說他可有錢了,在那邊也合作的也是大佬,說不定以後就留你在那,等拿了綠卡,從此也算是平步青雲了,走上人生巔峰了。”方景鵬還在那暢想未來,周尋已經出了門。
他衝著關了的門喊,“回來給我帶瓶飲料,冰的。”
他說的老張頭是他們學院的副院長,年紀倒沒有很大,四十來歲,因為做事做透著一股老成,所以大家都這麼叫他。周尋之前上過他的課,在建築院裏的成績也一直拔尖,這次的出國交流也是他推薦的,當時周尋猶豫了,後來回家一趟,回來就同意了。
一切都是定數了,隻是走個流程而已。在八月的中旬,手續都辦好了。
這裏的晚上也沒有比白天涼快,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熱氣蒸騰,一樣很熱。周尋已經鋪了涼席,被子也收了起來,床上隻有一個小兔子布偶。
“尋哥,馬上就要走了,現在的心情有沒有很激動?”方景鵬晃著腿,吹著小風扇說。
周尋答說,“還行。”
方景鵬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閑聊,“其實那邊也挺好的,老張頭又喜歡你,尋哥,你會留在那邊工作嗎?聽過國外的這種待遇比國內好多了。”
“不會。”周尋揉揉小兔子的耳朵,說,“我會回來的。”
“啊?為什麼啊?”
見他回答的沒有猶豫,方景鵬又驚訝了,高薪的工作誰不心動啊!雖然周尋從來沒有說過他家裏的情況,但是他們也看的出來,他的家庭條件可能不太好。
兩個寒暑假他都沒回去過,平時空餘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打工,也沒見他和家裏人打過電話,來的時候就一個行李箱,還帶著一盆無盡夏,伺候那花可上心了,一度讓他們懷疑這是什麼稀有品種。
周尋隻是說,“總是要回來的。”
不是親人,那就是愛人,年輕的男孩想的不過這兩個理由,年輕的時候總是心比天高,都有一顆勇闖天涯的心,滿腔抱負,既想仗劍走天涯又是心懷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