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倆人回了景平殿內,趙奕承自覺在順平帝右下方的空席坐下。
蕭靖川守在大門口,盧飛這一見人都到齊了,便朗聲開口:“宣臨越國使臣覲見。”
沒過多久,自景平殿正門外,走進幾人,為首的男子身著白色異國服飾,身旁跟著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少女,兩人身後,幾個個貼身侍衛隨行。
幾人見著主位上的順平帝與皇後,雙手交叉放肩,彎腰行禮,異口同聲的恭敬道:“參見大景國國君。”
順平帝爽朗一笑:“使臣不必多禮,入座。”
幾人行過禮後,坐於左邊靠前的位置,他們隻需側目抬眼便能瞧著帝後與太子。
“陛下,我們此次前來,是誠心與貴國簽下和平文書,為表誠意,我們臨越國願從邊界線往後退二十裏。”賀知初抬眸,也不囉嗦,直言正事。
順平帝勾唇一笑,“使臣舟車勞頓,不必如此著急。”他轉眸看向一旁的朝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向能言善辯的禦史大夫楊大人接過話:“你們臨越國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向後移20裏地?你們也說得出口!”
賀知初眉頭微擰,轉眸看向順平帝,見他正神色淡然的飲酒,便知這是大景國給他的下馬威。
他忍下脾氣,咬牙道:“大人有話明說。”
“你們踏我大景國國土,燒殺搶奪無惡不作,現在打不過,才想要議和,議和就要拿出你們的誠意,往後退20裏?打發要飯的呢?誰不知你們邊界往後百裏都是淒涼之地。”楊大人喋喋不休。
“那大人認為應如何。”賀知初微眯眼眸。
“我們也不為難你們,淒涼之地我們不嫌棄,臨越國劃出百裏歸我大景國,再送上十萬兩金銀與兩萬匹戰馬,以做補償。”他禦史大夫楊大人從來是明人不說暗話。
“過分!”賀知初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起身:“你們這是獅子大開口,別忘了,我們不是怕你們,隻不過是新帝以仁治國,不想再添戰事,還有,你們大景國推一後妃為將,躲在女子身後苟且偷生,是怎麼恬不知恥,向我國討要如此多的好處。”
順平帝剛剛還勾唇的笑凝固住,捏住酒杯的手不自覺收緊,心中已燃起烈火,好,好極了,他們臨越國使臣踏在大景國的土地上,還能如此囂張,是真當他這個皇帝是個擺設嗎。
他隱忍著怒意未發。
與賀知初周旋的楊大人不惱,冷笑一聲,“我們將軍是女子又如何,不像你們,自詡國盛兵強,不也是連個女子都打不過嗎。”
賀知初氣的牙癢癢,他們不是打不過,不過是先皇崩逝,如今新皇剛登基,內亂不斷,無力抽空與大景國周旋。
可,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想想,卻萬不能說出口啊。
他將麵色憋的通紅,顯然是氣的不輕。
“好了,此事稍後再行商議,使臣出使我國,理應好生招待。”順平帝輕咳一聲說道。
抬眼看了看禦史大夫楊大人家,心中不由得竊喜。
別說,這老小子是個人才,這回終於是懟對了人,之前雖然常常氣他,可眼下,他痛快極了,賞,必須賞。
楊大人冷笑一聲,端坐在座位上,未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