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婆字就可以省了,隻要孝敬公公就好了。再有就是要目不識丁,女子無才便是德嗎!而她把這一切都做到最好。何況膝下還有個十歲的兒子和六歲的女兒,也算是為花家開支散葉了。並且兒子還是花家的長孫,真可謂是勞苦功高呀。她又為自己的丈夫娶了幾房小妾,賢名早就遠播了。雖然長相一般,但也算過得去。
再說說我這二嫂,那可就不得了了,不僅模樣長得俊俏,就是性情也不一般。就跟個璉二奶奶——王熙鳳似的,弄得我那二哥成了個有名的老婆奴、妻管嚴。而這位二嫂的出身也不尋常,是當今皇帝的弟弟安陽王的三女兒——馨樂郡主。先不提別的,就這出身、地位、名頭,誰敢為我二哥抱不平呀,就是那個在家裏當家做主的四夫人也不敢在這位二嫂麵前呲牙,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呢!既便是老二是她生的,她也得處處給這個媳婦點麵子。
至於三嫂嗎,那是絕對沒有的。為什麼呢?因為三哥早亡了唄。那個年代,那種醫療條件下,誰家還不死兩個孩子呢。但因為是個男孩,所以還是入了籍,列了數,他的母親也在孩子死後不久就死了。所以這個家裏也就沒有了五夫人。
介紹完嫂子,就得講講兄弟姐妹了。一提起這,我就頭疼。哎呀!一個家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孩子呢。都趕上了個幼兒班了。
大姐叫求月,與大哥花成峰是一母同胞,比大哥長兩歲,與我母親同歲,都是三十四歲。
二姐念月同三姐思月、四姐愛月都是三夫人生的,二姐、三姐也都出了門子,隻有四姐招了個上門女婿,所以還呆在家中。
四姐在古代的女子當中也算是個極有才情的了,不僅能隨口來兩句小詩,而且還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筆好畫。跟我那酸秀才的四姐夫也可以說是舉案齊眉、相得益彰了。兩個人沒事時談談詩、論論畫,倒也是其樂融融。
五姐賀月、六姐侍月都是四夫人的女兒,一個是我那二哥的姐姐,一個是妹妹。二哥叫花成江。
七姐映月、八姐夢月和四弟花成濤是六夫人的子女。我和弟弟花成逸是我娘七夫人的孩子。
而八夫人娶了不到一年就歿了,所以無所出。
十妹觸月是九夫人生的。
以上的姐姐妹妹都是出了門子,不在家中。在家中的隻有十一妹憐月、十二妹弄月、十三妹望月、十四妹曉月及十五妹拜月。家中還有六弟花成儒、七弟花成迅、八弟花成傑。
而我這個連個妹妹都出嫁了卻一直未嫁的原因用鼻子想都知道,就因為我傻唄,誰願意娶個傻子做老婆呢。看來傻在古代也是有福的,要不等我一醒來,發現身邊有個孩子管我叫娘,天呀,不可想象呀!
這一天,己是我能下地走路的第七天,用現代的說法是一周了。而這一周裏,我動用我那在二十一世紀就能走路的舊習,把能被允許去的地方都走了個遍。這回誰要是問我這花家大宅的後院和花園哪是哪兒,那可難不倒我了。我住的是從二夫的院子裏隔出的一座小院。裏麵小小的兩間房,一間是臥室,一間是裝雜物的倉庫。我的院子和二夫人的院子中間通過一個環形的角門連通。花家正中的大院子是正房,正房有我爹寢室和書房,但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在那裏設睡覺的地方,因為他每晚都在不同的妾室房裏睡。正房除了爹之外,還有大哥大嫂都住在裏麵。在正房的東邊是二哥、二嫂的院子,那也是花家最大最豪華的一處景致。西邊是七夫人——我娘的院子,大概是老爺子圖意方便,所以讓七夫人和二夫人在十八年前我還未出生的時候就換了過來。可見我爹寵我娘己是由來己久了。
家裏所有的房子都是圍著一個漂亮而清幽的大花園建造的,但在每一位夫人的院子裏,又各有一番天地。
我就很喜歡我娘院子裏的那一片翠竹。風一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因我是在東北出生的,身邊是沒有竹子的,所以一直很是羨慕這種翠竹小院。
就象此刻,我坐在竹下的一個小石磴上,聽著竹濤的聲音,竟有些著迷了。陽光透過竹子落下的班駁光影撒在了地上和我的身上。我伸出一隻手來接住落下的一片葉子,然後把它放在嘴邊,想學別人一樣把它吹響。可是葉子就是葉子,不是口琴。我費了半天的力氣仍是毫無結果。把它從嘴裏拿出來一看,還是片葉子。歎了口氣,決定放棄。於是我又把它放在嘴裏,不是為了吹,而隻是毫無意義地含著。
忽然,耳邊響起了一陳清脆的聲音。不是任何樂器的,是葉子的聲音,我聽得出來的。見鬼了不是,我疑惑著。我方才怎麼吹也吹不出來聲音,這會兒不吹了,它倒出聲了。我不敢相信地把葉子從口中拿出來。哎,怎麼還有聲音呢?莫不是我產生幻覺了,還是耳朵出現問題了。
我判斷那聲音的來源,猛地站起來,向後望去。我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那裏優閑地吹著葉子。他見我看向他,立即停下來,不再吹了,而是問我:“傻丫頭,你剛剛坐在這裏想什麼呢?”我見他年齡要比我小得多,可卻偏象對小孩子似的口氣同我說話,這讓我很是著惱。於是,我眉角一挑:“小屁孩,我已經不是傻子了,以後跟姐姐說話注意點,你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尊老愛幼嗎?難道你家大人也沒教過你嗎?”那個小孩似是一驚,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此時另一個更加童稚的聲音傳來:“小公子,你怎麼走得這麼快呀?”不用看來人,我也能從聲音分辨出來是我的弟弟——花成逸。隻見方才那少年指著我,嗑嗑吧吧地對著成逸道:“她,她好了。”“是呀,小公子,已經有十來天了。”我那弟弟必恭必敬地回答。那被稱做是小公子的少年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怎麼好的?”
“問他不如直接問我,被雷劈好的。”我接過話來對他說道,
說完我還衝他一笑。隻見他竟然看著我的笑容發起呆來了,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是意料之中的表情,因為我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次照鏡子時,也是這幅樣子。天呀!這是怎樣的花容月貌呀。那濃黑有型的眉毛下是一雙象黑寶石一般奕奕生暉的大眼睛;在那不大不小、不厚不薄的嘴巴下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窩;棱角分明的額頭;還有尖尖的下巴;俏挺的小鼻子在臉部的正中央。唯一使我不太滿意的是我的皮膚,那臉上和手上皸裂得跟麻土豆似的。兩塊紅紅的臉蛋到是不用再擦胭脂了,正應了一句廣告詞裏的話——‘白裏透紅,與眾不同’。這皮膚跟我從前的還真是沒辦法比呀,從前我的臉也可以用這句話來形容。但那是真正的‘白裏透紅,與眾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