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我日日嘔吐不止。晴兒和馨兒還有小笨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要給我請大夫。我卻知道我是怎麼了,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雖然沒吃過豬肉,卻看見過豬跑。我知道我是懷孕了。於是,我便不讓她們去請大夫,隻是說這幾日太累了,過些天就好了。我怕瞞不住,就把這件事偷偷地告訴了睛兒,但沒告訴他這孩子是楚亙的,隻請她為我保密。自此以後,晴兒總為我遮遮掩掩。
算來,我懷孕已經五十多天了。為什麼現在才有反映,我也不知道。
之後,我總是想吃東西,天天競想著吃這個吃那個的。可東西叫來了,放到嘴邊一聞,又想吐了起來。就這樣,日日如此,一直將近一個月後才好。初時,馨兒還想去找大夫,卻被睛兒攔下了,道:“你想給小姐找麻煩呀。”馨兒到是沒想明白會給我找什麼麻煩。於是,她偷偷地還是去告訴了二夫人。
這一日,二夫人走了進來,見我還躺在床上,就說:“我的兒,怎麼了,聽說你生病了。看樣子病得還不輕呀,這麼早就躺下了。”我臉一紅,那是這麼早就躺下了,而是身子發懶,這一整天都沒起來。忙起身見禮,道:“二娘好。”“我的兒,你到底是怎麼了?”卻聽馨兒道:“小姐最近總是嘔吐,吃什麼吐什麼。”她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飯菜,“這不,你看,這是小姐今天想吃的,可東西一叫過來,她就又吐了。”我想這二娘必是馨兒給叫來的,因為小笨唯我的命令適從。於是,我就白了她一眼,道:“多大點事呀,還要麻煩二娘來。”馨兒癟癟嘴,不言語了。“哎呀,這不是大事,還有什麼是大事呀。怎麼也不請大夫來看看。”我忙道:“是我不讓她們請的,我為皇後娘娘忙晚會的時候累到了,所以才會這樣。”“噢,那都多長時間的事了,有半個多月了吧?”我說:“是。”“怎麼會這麼長時間呢,不是身體有什麼其它的病嗎。”“沒有,沒有。”我慌忙說。“您看我這不是那兒都好好的嗎。誰沒有兩天吃不下飯的時候呀。”二娘想了想倒也是,便又說道:“以後,想吃點什麼,就盡管下廚去叫。”“知道了,二娘。”
總算把二娘打發走了,我對馨兒說:“以後不要再上別人那裏嚼舌根,知道了嗎?”馨兒委屈地道:“是”
我的肚子不象是我在現代看到的那些個孕婦的樣子,比他們的都要大。所以雖聽說要四月顯懷,可我這二個半月,就已經能夠看出來了。但好在這裏的衣服寬大,我不紮腰帶,也就看不到了。而我這些日子足不出戶,所以也就不用紮腰帶了。
因為我上回在皇帝麵前拒婚的事情,趙佳一個月了都不曾來。我是有點想他,可一想也好,來了還是件麻煩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這幾日還好,已經不象剛回來時吐得那麼烈害了。每日裏除了睡覺,還是睡覺。雖然東西吃不多少,可這身上的肉卻不停地長。沒幾天功夫,我的臉就圓了起來,身體也更豐腴了。
一日,我正在睡覺,本來一無所覺。後來就覺得有人在摸我的肚了,嚇了一跳,馬上就醒了來。醒來後發現母親坐在床前,我一驚,沒敢說話。卻聽母親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弄的。”我半天說不出話來。見我這個樣子,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怎麼會這樣呢,天呀!我造了什麼孽呀。”
我撲地跪到地上,“母親,都是我不好。”“孩子是誰的?”她又問道。“我的。”“難道我還不知道是你的,我是問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搖了搖頭,不說話。“你要急死我呀,這件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是要被浸豬籠的。”母親急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可這事怎麼瞞得了人呢!總有一天孩子要生出來的吧。那時候要真把你浸豬籠了怎麼辦!”“那就死唄!”我無所謂地說。母親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你怎麼就不為我想想呢,我養你容易嗎!”我起身為母親擦了擦眼淚,“母親,不是我不為你想,反正這孩子的父親我是不會說的,打死也不說。”“唉!你怎麼就這麼強呢。我問這孩子的父親也是為你好。我好讓他向你父親求親呀。”一聽此話,我的心又忍不住酸澀起來,楚亙會來求親嗎?天知道。見我仍不言語,母親又道:“隻要他肯來提親,有我跟你父親說,沒有不準的。”見我還是不說話,就歎了口氣,“是不是小公子?”我一聽,這事怎麼扯到趙佳頭上了,馬上道:“不關他的事。”見母親不信的樣子,接著道:“他剛多大呀,我都多大了,我一直隻把他當弟弟看。”母親將信將疑。“母親是怎麼知道的?”我突然想起來了,便問起來。“是你二娘告訴我的。”跟我猜的差不多,果然是二娘。見我實在不想告訴她,母親想了想道:“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等那天你想說了,再告訴我也不遲。怎麼說你都是我女兒,做娘的也沒有害自己女兒的道理。你父親那裏,我先替你瞞著,等瞞不住的那一天再說。”
送走母親之後,我再無睡意。是啊,我不能讓別人發現我有了,一旦發現了就沒我的好。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呢。於是,我便把晴兒喚來。她到了近前,我便對他說:“再走近些。”她見我有秘密話要同她說,就幹脆把耳朵湊到我的的嘴邊。“你去給我找副打胎藥來。”我這句話嚇到了她,她跪到地上,道:“小姐,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敢。再說我也弄不到呀。”“想想辦法吧,你不想看著我被浸豬籠吧?”“小姐,不會的,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被浸豬籠呢。”她哭著說。我說:“這裏不是有這條例法嗎,奸淫罪都要浸豬籠的,對吧?”“是,可……”她似乎還有話說,可一想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了,依舊哭個不停。“不要再哭了,你到底是有沒有辦法?”我終於忍受不住了,吼了起來。“那,那我回去問問我娘,看她有沒有辦法。”
幾日後,晴兒悄悄地走到我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包藥來,對我說:“小姐,這是我從我娘那兒要來的。”看看我,又道:“不過我沒跟她說是你要。”我“噢”了一聲。對她說:“拿去熬了吧。”“是”
晴兒把熬好的藥端到我的麵前。對著那碗苦藥湯子,我又犯起吐來。見我的樣子,晴兒便道:“小姐,這藥還是倒掉吧,不要喝了。”說完,她真的要把藥拿去倒掉。我一把拉住她,“不要倒,我馬上就喝。”於是,我捏起了鼻子,就要一口氣喝下去。卻見小笨和馨兒衝了進來,一把攔住我,“小姐,求求你,不要喝呀,這藥是會要人命的。”“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藥?”我問道。她們不言語了。我看向晴兒。“小姐,不是我說的。”她忙解釋道。“是我們自己猜的。”馨兒回答道。“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我又問道。“沒有了,就我們幾個。”小笨突然哭了起來,“都是表少爺,害了我們小姐。他,他太壞了。”這小丫頭對人的
評價隻有好和壞的分別,可這件事又關聶芳華什麼事呢!
我趁她們三人沒注意,還是把藥給喝了進去。可能是因為這藥太難喝了吧,還是因為我現在太挑嘴,一口也沒咽下,又全部吐了出來。看著那被我吐得滿地都是的藥汁,我歎了口氣,也許是老天不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也許是我命該如此。
忽一日,宮中來人,說是七公主想見我,派人傳話來說讓我進宮一趟。有什麼事嗎,我現在的樣子又怎麼能進宮呢。可公主有請,又不好推辭,硬著頭皮去吧。於是,我便讓晴兒給我準備件寬大的衣袍,外麵又加了件披風。好在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衣服厚點也沒什麼,寬大點也是理所當然,到也能遮掩過去。就這樣我去了宮中。
到了楚環的《景瑞宮》,卻見門口站的是趙佳,真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我見他似乎是瘦了很多,見到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競有點羞答答,怯怯然的感覺。我們相視無語。這時,就見楚環和綠拂從宮中出來。見我們站在那裏,楚環笑道:“怎麼了,不過一個多月沒見,就跟傻了似的。”她是在取笑趙佳,但我想何嚐不也是在取笑我呢。楚環拉過我,又道:“姐姐,你都不知道這個傻子已經在這裏等了快兩個時晨了。”“走吧,大傻子,我們進去吧。”楚環繼續取笑著趙佳。趙佳笑了笑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