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賀被迫揚著臉,親吻是熱烈纏綿的,舔舐珍寶一般,有點兒兇像是想將他一口吃下去,又舍不得,隻好反復咂摸。季堯吻得楊賀呼吸亂了,臉頰泛紅,分明沒飲過幾杯,酒勁卻蔓了上來,浸得骨頭都發軟。
季堯察覺他的情動,舔著齒尖笑了笑,將楊賀按在軟榻上,一路吻到心口,隔著衣襟親了一下,說:“多少年了,還不老實。”
楊賀有些羞恥,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季堯,季堯抬起眼睛對楊賀笑,誌得意滿,篤定又高興,溢於言表,藏都藏不住,看得楊賀腳趾蜷了蜷,自己的耳根紅了也沒有察覺,突然又想起趙小奪的話,忍不住出了神。
季堯喜歡了別人——喜歡,楊賀已經不再懷疑,季堯是喜歡他的。
如果季堯喜歡別人,拿這樣的眼神去看著別人……隻消一想,楊賀竟覺得無法忍受,他沒法忍受季堯不愛他。
他是喜歡季堯的愛的。
誰都不能搶走季堯對他的癡迷喜歡,季堯自己也不可以。
季堯,季堯——楊賀想,他喜歡季堯麼?
忽然,季堯用力捏著他的肩膀將楊賀按在軟榻上,不高興,沉沉地問,“公公在想什麼?”
楊賀回過神,一言不發地看著季堯,說:“季堯——”滿朝上下,隻有他一個人敢直呼帝王名諱。
季堯看著楊賀。
楊賀道:“為什麼把陳知留在身邊?”
季堯眨了眨眼睛,拖長了聲音,說:“陳知長得好啊……”
他話還沒說完,楊賀眼神冷了,盯著季堯,“長得好?”
季堯笑道:“尤其是一雙眼睛,像極了我家督公,見了就讓人不喜。天上的月亮怎麼能掉泥壤裏。
”
楊賀一言不發,突然翻身騎跨在季堯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季堯一下子笑了起來,抓著楊賀撐在他身上的手,撥了撥他的指頭,懶洋洋地說:“楊督公好大的膽子,竟敢騎在朕身上。”
楊賀道:“奴才還有更大膽的,陛下想看麼?”
季堯霍然直勾勾地盯著楊賀,楊賀脖頸兒細,身上衣袍鬆鬆垮垮的,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睛,和季堯對視,臉上慢慢地浮現一個笑,“他長得好?”
“眼睛同我像?”
季堯喉結動了動,眼神鉤子似的黏在楊賀身上,想坐起來親他,將將支起身卻被楊賀推了下去。
不過那麼個笑,季堯底下已經硬了,他笑嘆了一聲,說:“朕錯了。”
“別人哪兒能及心肝兒一分。”
(4)
“別人那兒能及心肝兒一分?”
二人在一起八年,對彼此身體再熟稔不過,何況那話兒支起了,頂著他,楊賀看了眼季堯攥著他手的手指,不以為意,玩兒似的勾了勾季堯的手指,說:“陛下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