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柵”倉朝義叫出聲來。

緊接著是一片鈴鐺聲,聲音幾乎回響在整個山穀。從峽穀兩岩上走出了成千上萬的駝兵。靖西軍獨有的駱駝騎兵,一種征調西域的兵種,以回音為主,分重甲騎兵和輕騎兵,戰鬥力超強,但速度較差。

從車隊的對麵也迎上來一對駝兵,帶頭的正是井嶽柵,紅袍紅甲,腰似細柳,麵如桃花,似喜非喜,似蹙非蹙,膚細如脂,睫目如葡。

倉朝義見了,早忘了現在屬於什麼情況,縱馬便飛奔過去,臉麵如花朵綻放,剛到離井嶽柵十步之內,就見井嶽柵突然掏出寶劍,叫一聲“倉朝義”!

倉朝義才回過神來,勒住坐騎,滿臉驚愕。井嶽柵杏眉微微一揚,想要做出嚴厲的表情,可高聳的顴骨鬆弛的透出光來,臉頰邊也紅暈了一片。

倉朝義見了便笑了笑問:“嶽柵,怎麼了?”

井嶽柵調整了一下情緒,怒了努嘴道:“倉朝大人,今天我來就是取你性命的”

倉朝義笑了笑道:“我的性命就在這裏,你想取就取去好了,死在你手裏,也不枉此生了。俗雲‘死在桃花下,做鬼也風流’”

井嶽柵差點笑了出來,臉上早沒了崎嶇之意,盡是嬌羞,甜美的表情,嘴都攏不上了。

“倉朝大人,聽說你娶了個小媳婦,”井嶽柵臉沉了下來,倉朝義愣了愣,點了點頭,臉上都是歉意。井嶽柵來回看了看,便走到最大的車帳邊去,提劍把簾子撩起來,看了一眼,臉上似有傷心之意,一股酸溜溜口氣道:“卻是個美人”。

阿柿也看到了井嶽柵,一時不知道怎麼辦,隻蹦出句“嶽柵姐姐”。

井嶽柵勉強笑了笑,回頭對倉朝義道:“殺了有點可惜,”

倉朝義一聽“殺”字,臉上一陣慘白。

忙趕上來道:“不能殺,要殺就殺我,不能牽及無辜”

井嶽柵一驚,倉朝義這才發覺有點過激了,井嶽柵瞬間眼圈就紅了起來,委屈的說:“我隻是說說而已,你難道真那樣想我?”眼淚竟流了出來。又回頭看了阿柿一眼。

阿柿注意到她眼裏分明全是委屈與嫉妒,沒有絲毫惡意,便向倉朝義示意的搖搖頭,倉朝義哪裏有心思注意這些,卻見井嶽柵提起刀劍指向阿柿“你不讓我殺,我偏殺,看你是要我,還是要她”

倉朝義用力一蹬,躍身跳到車上,一把將劍刃抓住,才發現井嶽柵的劍根本無力向前,自己的手卻咕嚕嚕湧出血來。

井嶽柵忙將劍丟開,抱住倉朝義的手,哆哆嗦嗦叫:“軍醫,軍醫··”

軍醫聽到召喚便趕上來,井嶽柵慌慌張張的把藥箱打開,細心的包紮起傷口。

阿柿竟無比羨慕,又無比遺憾,更無比內疚。

等傷口包紮好,井嶽柵舒了口氣,眼裏卻噙滿淚水,倉朝義見了,忙哄道:“嶽柵,我不是,···我,···我們···”

井嶽柵用手輕輕堵住倉朝義的嘴,然後向阿柿看了一眼說:“好好照顧他”說完便站起身來,翻身上了駱駝。

“嶽柵····”倉朝義嘴裏一直念叨,井嶽柵頭也沒回,消失在峽穀中,帶著她的靖西軍。

川元已經又在壽春停留了四五天,卻遲遲不見毛利平兄妹的回應,隻是淮西文武大臣,日日宴請,天天歡飲。

川元心裏已經火急火燎,自己多呆一天,金陵就多一份危險。

“哥,毛利平要見你。”萬歲急促的從外麵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