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和乖巧回應:“嗯。”安心閉上眼睡覺了。
可能是年紀小,抵抗力差的緣故,所以夜起一會兒也染了風寒。
府醫提著藥箱子搭脈,他摸著山羊胡:“脈細而無力,是氣血不足的脈象,加之麵色蒼白,頭暈目眩,血虛之極。當以養血生血為主,俟血液充盈,再行調理氣血。此回一病,恐怕是要一段時間才能養好啊。”
“怎麼會氣血不足呢,寧和的飲食是我盯著的,要是說剛來那會兒跋涉千裏氣血不足還算是有道理,眼下怎麼回事?”張荷儀疑惑不解。
府醫正色道:“老夫行醫幾十年是不會有錯的,二公子應是生下來就帶著弱症,常年吃藥不見風,脈象微薄,較正常之人弱了不少。”
瑞霞嬤嬤躬腰:“大娘子,二公子瞧著確實與其他孩童不同,照理說這個年紀的孩童有幾個不頑皮,二公子卻安靜,還如此聰慧曉事……”
張荷儀溫暖的手撫過鬱寧和的臉,低聲有幾分唏噓:“可憐的孩子。”
……
東宮。
齊胤承聽宦官進來說了幾句話,舒展笑顏:“前線傳來捷報,陸將軍率軍大破匈奴,我大齊之國北方憂患可消矣。”
東宮殿內各坐著年齡不一的人,鬱行安也在其中。
被選為太子伴讀的人大多出自貴族世家和高官之子,無一不才智出眾、忠於皇室,經過層層選拔之後才會同太子一起在東宮的崇文館就讀。
其餘官宦之子大多就讀於國子監。
換句話說,東宮就是小朝堂,若是齊胤承繼承大統,那這些人就是日後的肱骨之臣,不可小覷。
“我記得陸將軍有一子,名喚陸鳴,在北方邊境長大,聽說他比陸將軍還膽大,敢獨自騎馬出城,在草原上策馬,險些就被匈奴抓了去,被陸將軍抓住之後屁股都揍開花了。”
聽到北方戰捷,這些半大小子也開始聊起他事,氛圍也活躍許多。
“家父說陸將軍自小膽大,如今也有比他還膽大之人了,古人說的沒錯,虎父無犬子……”
“我看未必,人都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膽子才最大……”
齊胤承看著他們談天說地,默不作聲飲茶。
“哎,鬱公子,聽聞你多了個小弟,是何許人也?”
鬱家對鬱寧和的事沒有藏著掖著,但也不會四處提及,加上鬱行安本就不喜宴會絲竹,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家弟體弱多病,若有興趣,待病好了親自介紹給各位。”
鬱行安不打算過多解釋,不過他話裏前麵的兩個字也潛含他接受了鬱寧和,確認了他是自己的弟弟。
從言語上認識一個人不如見一麵,鬱行安這是對鬱寧和好,如若他先介紹鬱寧和是家中養子,那無論後來如何,大家對他的第一記憶會是:是鬱家的養子啊。
臨近暮鼓鍾聲,大家方作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