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她的是個成年男屍,僅剩的幾縷頭發滑稽的貼在它慘白的頭顱上。幽藍的眼珠下是大張著的,留著涎水的嘴巴。
夏芽抬腳狠狠踹在它下丹田的位置,趁著它僵硬的那一瞬間舉起釘耙用力砸碎了它的頭顱。
“聽到了沒有九歌?不準去!”
已經懸浮到發絲與空氣交接點的九歌悶不吭聲,片刻後:“叮咚~您已收集一顆愛心!”
夏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走在前麵始終以為她老實跟著的張偉強回頭一看,嚇得趕緊折返。抬手給喪屍補了一擊後他狠狠瞪著夏芽:“無組織無紀律!竟然敢掉隊!”
理虧的夏芽隻能尷尬的笑笑,不過還好這條街上的喪屍不多,而且之前也清理了些。
張偉強估摸了下時間:“找的差不多了,其他願意走的也會到處聯係。我們可以先回去……”
“嘭!”
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張偉強下麵的聲音,他扶著牆震驚的看著前麵煙霧升起的地方。這動靜,難道是軍隊來了?
被震倒在牆角的夏芽痛苦呻吟,想去那邊探探究竟的張偉強冷靜下來,他想了想後把夏芽拽了起來,然後架著她就往回跑。
算了,不管是不是軍隊,這麼大動靜,還是先避一避吧。
狹窄的街道上幾輛車由遠處呼嘯而來,為首的路虎一路橫衝直撞。路上的汽車全都被撞到一旁,原本被困在車麵的喪屍全都拖著殘軀四處亂爬。跟著的幾輛越野也是馬力全開,而這列車隊的後麵則像是放風箏一樣串著長長的喪屍隊伍。
陳楊扛著火箭筒從路虎的天窗鑽進車裏,他滿臉戾氣的罵道:“艸,這些玩意殺不完了!”
旁邊蹲著的李祥小心的把他扔下的火箭筒撿起來放好:“刀疤哥,咱們彈藥存貨不多了。”
陳楊垂著吊梢眼,陰沉的扯扯嘴角:“沒事,隻要有女巫在,一點彈藥算什麼。”
前麵開車的大劉興奮的猛打方向盤:“我艸!真是爽!看誰還敢擋在老子麵前!”
陳楊猛然踹了下前麵駕駛座的座椅:“你特麼是誰老子呢?”
亢奮的大劉哆嗦了下後理智迅速回籠。他老實的坐穩了位置,有些諂媚的偏頭道:“您是我老子,我是您的親兒子!”
陳楊被逗笑了,他躺到座位上把腳放到大劉肩上:“滾吧,老子沒你這個沒用的兒!”
低頭擺弄武器的李祥不屑的偷偷撇嘴,隨後就立刻抬起頭,滿臉笑容的跟著一起插科打諢,把剛剛還一肚子火氣的陳楊逗的哈哈大笑。
“砰!”清脆的槍聲從後麵傳來。
大劉猛然刹車,一頭撞到座位上的陳楊沒有發火,而是立刻爬起來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淩亂的街道上,被路虎撞開了一條狹窄的通道。三輛越野在後麵依次停了下去,大約十幾個男人分別從車上下來。
下來的人手一把槍和一把砍刀,除了有幾人到後麵把喪屍大部隊引向別的地方。其他人以車為中心往四周擴散,仔細的清掃附近兩百米內的各處喪屍。
陳楊對著周圍喪屍補了幾槍,然後朝著中央的越野車跑過去。
那是輛明顯被精心加固過的車,雖然略顯倉促,但光是整潔如新的車身就讓它在鮮血淋漓的場景中如同鶴立雞群。
原本緊閉的車窗在陳楊靠近後微微打開了條細縫,一條幹淨的帕子被遞了出來。
“擦擦。”溫柔的女聲從車裏傳來。
陳楊滿眼柔和的接過手帕,沒有擦汗,而是十分珍惜的把它放進懷裏:“巫女,你是不是累了?”
那個女聲在周圍不斷響起的槍聲裏笑了笑:“這次不是我累了,而是剛剛占卜得到了神諭,這兒……適合修整。”
陳楊恍然大悟,他仔細打量周圍:“難道這兒也有……”
“噓。”車裏的女人低聲道:“神知道,我們不知道。”
街道裏不時響起的槍聲讓周圍幸存的居民們都坐不住了。
陳俊亮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陳老太急的在後麵亂轉:“亮亮,是不是上頭來救我們了?是不是你說話啊?”
劉芸惦著腳想過去卻又覷著默不吭聲的姐姐,她藏起眼角的焦急湊過去:“姐,要真的是來救我們的就好了,你臉上的傷再不治可就治不好了。”她邊說邊伸手去扒拉劉莉結在一起垂下來的頭發:“姐夫也真是的,女人的臉多重要……啊!”
劉莉緊緊握著劉芸的手,指甲深深的掐了進去。她死死盯著這個她一直百般照顧的妹妹:“小芸,我一直當你是親妹妹的。”
劉芸吃痛的連連甩手:“你瘋了?鬆手!你放開我!”
劉莉猛然湊近她:“我放開你?那你放開我了嗎?姐夫小姨子,昨晚你們可真是親熱啊!”
劉芸這下算是反應過來了,她冷笑著去掰劉莉的手:“嗬,原來你聽到了啊。可笑,管我什麼事?還不是你自己管不住男人!”然而劉莉卻是下了狠勁,無論劉芸怎麼用勁都掰不開。她有些惱怒,於是偏過頭帶著點哭音低喊道:“姐夫……你快來看看姐姐!她怎麼像是生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