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第四夜(1 / 3)

隨著隊長一聲令下,契夫向著雯帝消失的地方衝出去,而坐在一旁的兩個盾衛者則迅速拿起身旁巨盾,“唰”兩人同時從盾後抽出單刀,正對著樹叢騷動處。

在搖曳的火光印射下,那裏出現幾對幽綠的獸瞳。

“殺”隊長大吼一聲,主動出擊,猶如門板的巨劍在地上拖出璀璨火花。他靠著巨劍的重量平衡,身體前傾近乎緊貼地麵,行至野獸前卻是一頓,隨及右腳大步前邁,深深陷入泥麵,身形如播放的鏡頭卡帶,由動至靜。

隊長高速衝刺,如同迎麵而來的快拳,雖在眼前猛的停住,強勁的拳飛亦會吹拂眉間留海,隊長身前的泥土落葉也如那被吹拂動的青絲,在他停頻瞬間噴射而起。

這是力量的積蓄。

順著隨之而來的慣性,隊長上身一挻,拖在身後的巨劍由下至上,劍與地麵摩擦而起的火焰高高濺出,竟將揚起的泥土落葉悉數點燃,好比臨空綻放的煙火,黝黑的劍體在煙火中掄出完美月牙,急速的劍壓挾著騰空的火焰加速,凡劍鋒所指的野獸隻覺刺眼前紅光及熱浪襲來,身體便己等分兩半,待其跌落在地時,已是散發出陣陣焦臭。

說來冗長,現實裏隊長由衝去到將一獸分屍,也僅是眨眼之間,劍鋒升至頂點,改為雙手持劍,腰身一扭,斜斬而下,這一提一斬在正前方劃出一個漢字的“八”字,斬完力道再轉,整個人竟被帶離地麵,浮空轉體三百六十度,黑色的弧型劍光,首尾相接,成為規則的圓,刹時,清空二米開外植物的同時,斷下一排獸頭。

“每次看到隊長闊劍流的連擊技,都讓我有吟詩的衝動。”詩人無比陶醉的說,混然不顧,兩個盾衛者發青欲吐的臉色。

直到此刻,眾獸方才反應過來,張口噴出淡白色球形空氣波,隊長將門板寬的巨劍身前一橫,穩穩的接下這波攻擊,輕蔑說道,“隻是一階的魔獸而己,也敢在老子麵前囂張。”當即舉劍殺入獸群。

與隊長的大殺四方不同,雯帝表現讓人大跌眼鏡,別看這小子剛才上樹奔逃的利落勁,那隻是意誌集中時的超長發揮,好比賭氣出走的小孩,摔的那道門板,“啪”的家門一關,麵對外麵的世界,他就沒有氣力。

值得慶幸,漢特為他換上大一倍的衣物,成功將失足的他,掛在樹梢,讓呆在下方的魔獸們,抬頭瞻仰,流得滿地口水。

再說契夫高絕的專業!

他在驚鴻一瞥雯帝的速度之後,依靠多年來的經驗,通過計算自己與雯帝出發的時間差,估算出兩人理論上距離,其中甚至還有雯帝變向行進的概率和出沒範圍。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就在他自信滿滿追蹤而去的時候,半點也沒考慮雯帝中途停頓的可能。

可笑的誤差就此產生,這不單單拉大兩人相會的時間,也絕了眾人的生機。

冒險小隊在無盡林海中的第四夜晚,僅是“四”與“死”這個諧音,就預示著危機將臨。

契夫將搜尋範圍擴大一倍亦未發現雯帝蹤影,無奈之下,也隻有選擇放棄。誰知在返回途中,在林中聚集魔獸深情的幽綠眼眸中,發現掛在枝頭一臉鬱悶的雯帝。

他隻覺兩頰緋紅,似佛被雯帝狠狠煸了兩個耳光。

沒有絲毫耽擱,身形化成黑線,在樹上幾個起落,便抱著小雯帝遠遁而去,留得滿地野獸嗷嗷直叫。

被抱住的雯帝狠是一驚,以為夜間在樹梢活動的魔獸將自己擒去,想到自己很快將被生吞活剝,悲從中來,唯有放聲大哭一途。誰料此野獸甚是機靈,雯帝方一張嘴,便被它酷似人手的爪子捂住。

不做多想,雯帝就對送到嘴邊的獸肉,雙齒一合,再左右來回交錯,“哼,你不是想吃小爺我的肉嗎?那就讓小爺我先喝你的血。”

口腔充滿血的腥味,讓雯帝感到一陣快意。

“嗷。”懷抱雯帝的野獸發出悲戚的慘叫,聽音色雯帝覺得熟悉。

“我的小祖宗,你咬我做什麼。”契夫如殺豬般哀嚎,“我堵你嘴隻是想你不要發出聲音,免得被發現了行蹤。”

雯帝眨吧眨吧眼睛,表是明白。

“可現在跟你說這個有什麼用,我們己經被發現了。”

聽著身後的騷動聲,契夫猛的提速,雯帝隻覺得自己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先前是緩緩上升至頂點,現在則是突地俯衝,四肢無意識的亂顫,瘋狂的失重感。

很快二人回到篝火前,原地駐守的四人,已清理完周圍野獸,打整好行裝。

“快,快……”契夫遠遠的呼叫起來,隻是高度運動下,令他很難調整呼吸。

“快你個頭,老子都快等瘋了,真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找個小不點也要花這麼長時間。”

“後,後……”見破口大罵的隊長沒有明白自己意思,契夫嚐試著換個簡單的表述。

“有什麼事,你小子不能到了再說,那麼遠吆喝啥。這裏見血了,得趕快轉移。”

“後麵跟來一大群野獸。”歸隊契夫終是成功說出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