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男孩和女孩(1 / 2)

“水……水,好渴”嘴唇幹裂的雯帝抱著護欄飄在海中,看著四周一望無際的水,卻不敢下口,真是說不出的諷刺啊。

他在這不知名的海中已隨波逐流了三天!全身皮膚泡白發皺。白天烈日灼烤,夜裏寒風呼拂,冷熱劇烈交替,沒了真氣護體的小夥子,病得不輕。

好在經過磨礪的意誌還在,神誌接近混亂的時刻,也僅是口頭嚷嚷身體饑渴,沒真正埋頭將海水飲下。

若是換作前世養尊處優的他,隻怕早就高呼“寧淹,忽渴”而沉海自盡。

數次遊走生死禁區,雯帝學會一個道理,希望總在最後一秒出現,不能輕言放棄。

至於他為何這般淒慘,還得從先知的出現,魚人與近戰娜迦殺作一團說起……

六臂女將軍下令不顧戰友死活施放冰雹術,幽靈船金獅號便將蓄勢已久的寂滅炮奉送過去,誰知,同一時間,將軍腳下躥出一條海龍獸。

凶獸級別的變異海龍獸,劍嘴連著有兩個彎角的龍頭,長脖子下是船型的身軀,帶尖刺的海龍翼收在背部如船帆,占身長一半的長尾長有蠍子般的毒鉤。它的骨甲腐壞,不時滲出粘稠的黑色毒汁,不幸娜迦沾之即死。

機緣巧合,寂滅炮擊中了海龍獸。如此赤果果的挑釁,令它發出昂昂地怒吼,扔下垂死掙紮的娜迦將軍,直撲幽靈船。

先知的驚呼頓時響起:

“不要,森娜哥特,那是朋友!”

幽靈船上乘客可不這樣想。

如果這條海龍真是森娜哥特進化而成,那它定會兒狠下死手。

畢竟大家都是熟人!

曾經它的肚皮上開過幾條口子的熟人!什麼?你說這是它自願的。別傻了,偉大的龍獸怎會容忍別人傷害它的身子。

沒有任何招式,因為根本不需要,森娜哥特在海麵飛躥,豎著劍嘴猛烈地一撞,整個幽靈船便支離破碎。

六臂娜迦借機發動天賦風暴術,雖然雯帝反製得迅捷,但激起的百米高浪可不是聽話的孩子,頃刻間便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漂泊在無垠的海麵,雯帝期待過魚人出現,企盼著尋找碎片的幽靈船,甚至扯掉手臂白布等待娜迦追捕!一次次假設和嚐試,換來了一次又一次失望,還好,他沒有絕望,哪怕又一輪夕陽落下,烏雲伴著風暴拉開夜的帷幕。

不知深遠的海終於厭倦它漂浮的玩物!掀起一波驚濤,再接一卷駭浪,那是它分化萬千的手掌,翻、覆、按、沉,變幻著各種動作,誓要將雯帝吞噬。

……

“啪”街上最後一扇窗戶關閉了,杵著拐杖的老頭兒轉身向老伴說道:“風暴來了還不趕緊關窗,萬一你著涼了,要我怎麼辦?”

躲在房簷陰影下的女孩,聽到這濃濃關切聲,心頭卻是一酸,眼淚像夜空中的雨滴,在風中橫飛而去。

這是專為她下的雨嗎?還是老天爺的心情正與她合拍?任由衝動支配身體,衝入狂風裏,擁抱天空的淚水。雨線密集地交織成布,化為她的披風;雨點如鼓,濤聲似鍾,她在鼓鍾的節拍裏跳著放肆舞步,在自然喧囂中揮灑歌喉。漆黑的夜是無限舞台,被街邊房屋透出的燈光點亮!她跳著、唱著、奔跑著、尖叫著,臉上水流如注,分不清是雨還是淚,等到一曲終了,冬夜雨水的冰寒直浸肌膚,她緊緊環抱著自己,獨自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