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有一個詞傷不起(1 / 2)

雯帝直接由二十米高的植物跳下,跟跳樓是一個道理,落到地麵,不死既癱。他沒犯昏,新得的能力揮手召來,白色靈氣平展,如墊在他身下的飛毯,而黑色靈氣好比長蛇,尾隨其後,蜿蜒而行,繪出連貫線條。畫的是牽牛花!

不知何故,雯帝想起這種鄉間田園隨處可見的藤蔓植物。

地麵擁有花園的家庭紛紛響起尖叫,園中有粗壯綠色藤條破土,它們以小樓為柱纏繞而上,綠葉層層舒展,將民房捂個嚴實,更有嫩條彼此交纏上升,努力迎向雯帝腳心,可惜無骨的藤條抬升數米後,再也無法抵抗地心引力,垂下了頭顱。怪隻怪艾特威爾臨海,風災頻發,房屋修建的低矮,高不過十米,藤條借此高度外加自身生長,依差了大截。

可想而知,冰封的巨型茅草是怎它娘的鶴立雞群!沒有欣賞空中煙火的人們,都將目光鎖定在它的身上。

見雯帝由茅草跳下,又觀藤條無法接應,心軟者發出慘呼,興災樂禍的則不然,三兩成群,放聲大笑起來,更有甚者,甩手揮臂,大叫著:“掉下去,掉下去!”

“掉你妹喲,掉了也得砸你頭上!”雯帝心頭暗應,腳卻不停,用力踩下。

奇跡一幕發生,驚落遍地眼球!

藤條生出綠色小鑽頭,瘋狂轉動,內有紫色展開,眨眼間,鑽頭變喇叭,色澤紫黑,剛巧置於少年腳下。

腳落,花顫!還有晶瑩露珠飄灑,散射晚霞餘光,粒粒亮如珍寶。

一連四個起落,開出四色牽牛花,紫、紅、粉、白!雯帝來到琴的正下方,借著花藤反彈之力,他身裹黑白二氣,筆直上升,迎了過去。

在他眼中,此刻的世界被按下了慢方鍵,黑色琴身緩緩旋轉著,發出如同缺電CD卡盤時無力而冗長的尾音,“呼~~”“呼~~~”琴麵上孤單的弦,無聊撥弄身上橘黃霞光,將它們由一端趕到另一端,樂此不疲。

雯帝從不懷疑,這柄琴擁有靈性!因為撫摸著它,便能明見本心。

斷裂的琴,讓雯帝看到跗骨的毒,那是以愧疚的淚、自責的苦攪拌!

遺失掉的琴,又拔去少年理智的繩,令憤怒脫了韁!

失而複得,斷而複合的琴,有了責任的重量,背著它,腳下的步子,竟由不得自己。

雯帝以為,歸還,即可擺脫一切束縛!至此方才醒悟,十年時間,早離不得它在身旁。

右手探爪,黑白靈氣如龍,直奔落琴而去,可仍比斜地裏閃來的藍光,慢了半步。

“佩妮!”看著腳踏寒冰,順著花藤滑向地麵的少女,雯帝火了:“你是喝了三聚嗪,還是腦袋讓門夾了。自己老媽跟蛻變階的強者生死相搏,你還有心思跟我鬧!”

少年吼完,猛然想起他口中強者,不正隨琴一同掉下嗎?秀媽之強,確實不必她女兒操心。雯帝剛想將蝶魅羽接住,就感頭頂熱浪襲來,昂首望之,空中睜開了紅色堅眼,眼珠無瞳,眼白為燃燒的火焰,熱量傳出,使得方圓百米,空氣扭曲,很快模糊了視線。

“我鬧了?”佩妮跳到五米寬的牽牛花葉上,抱琴大叫:“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媽會與說蛻變階強者照麵嗎?”

“好一個為了救我!”這句話咬詞極重,字字都拌有牙齒的崩響,“你認為在我身邊發生的事,都該是我的責任嗎?或者你當我是傻子,好壞不分,大包大攬?”

雯帝的性情或許多變,但骨子不是個殘忍的人,當關心他的人受到傷害,他總免不了焦慮和自責,可正如他說言,發自真心的擔憂,並不意味他應該包攬所有責任!佩妮尖銳的指責,令他傷不起。

“是你,是你,就是你,你這個災星!”少女蠻橫的吼道,怒氣當頭的她完全無視雯帝鐵青的臉色,全心全意的發泄,就像與極親近的玩伴爭執的小孩,倔著脾氣定要分個對錯。

雯帝額角青筋暴起,緊握的雙拳骨節震響……

“我父親碰到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碰到你,便和賽婭格大打出手,賠了三千金幣不說,剛剛還被劃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