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上午,德安縣縣衙被密密麻麻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李雲天和鄭文今天要在這裏聯合查案,升堂審理馮老大狀告齊德貴通匪一事。
由於涉及到了德安縣的首富齊德貴,這件事情在德安縣引起了轟動,十裏八鄉的人都特意趕來縣衙看熱鬧,甚至九江府知府楊德民暗中也進行了關注,有些不明白李雲天和鄭文在搞什麼名堂。
作為齊家的家主,齊德貴既感到羞辱又萬分無奈:齊家這回招惹上的是通匪大案,雖然他在九江府官場上有朋友,但大家絕對是避之唯恐不及,在事態沒有明朗之前誰肯介入此事中去?
大堂的案桌後麵並排擺著兩把椅子,在堂外院子裏眾多百姓的翹首期盼下,鄭文和李雲天一前一後從後堂出來,兩人恭讓了一番後落座。
雖然是聯合查案,但由於這裏是德安縣,所以鄭文自然是主審,李雲天擔任陪審。
“來人,帶上告者馮老大!”掃視了一眼堂外那些伸長了脖子望裏張望的百姓,鄭文麵色一沉,用力一拍驚堂木,沉聲說道,官威十足。
“草民馮老大見過兩位大人。”馮老大很快就被衙役帶了上來,跪在地上磕頭行禮。
與此同時,一名胥吏把一張狀子拿到了鄭文的麵前,狀子的內容是馮老大狀告齊德貴謀殺馮田以及通匪,由楊雲貴代筆所寫。
“馮老大,狀上內容可否屬實?”鄭文早已經看過了狀子內容,拿起狀子麵無表情地問道。
“啟稟大老爺,句句屬實。”馮老大抬頭望著鄭文,高聲回答。
“來人,帶齊德貴!”見馮老大態度堅決,鄭文隨後傳喚了被告齊德貴。
“小民齊德貴見過見過兩位大人。”齊德貴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長的慈眉善目,上堂後冷冷地瞪了馮老大一眼,跪在了他的旁邊,他並無秀才的功名,在大堂之上定然要下跪。
“齊德貴,你可認得此人?”鄭文指著馮老大,不動聲色地問齊德貴。
“稟大人,小民與他素未謀麵。”齊德貴搖了搖頭,由於掉包馮田的事情是白勇操作的,所以他並不知道那個代替齊祥辰被砍了腦袋的人是馮田。
“齊德貴,現在此人告你謀殺他親侄馮田,以及暗中與水匪相通,你可認罪?”鄭文沉著臉問道。
“大人,此乃汙蔑,小民一向秉公守法,從來沒有做過違法亂紀之事,請大人給小民作主,還小民一個公道,還齊家一個清白!”齊德貴義正詞嚴地否認了罪名,以頭觸地,宏聲說道。
院子裏的百姓聞言頓時騷動了起來,紛紛為齊德貴鳴不平,齊德貴是德安縣有名的大善人,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在當地口碑甚好。
鄭文眉頭微微一皺,拍了幾下驚堂木,堂外的那些人隨即安靜了下來。
“馮老大,你可有證據表明齊德貴涉及你所告之事?”鄭文把目光落在了馮老大身上,不動聲色地問道。
“啟稟大人,小民雖然沒有他殺人的罪證,但是卻有他藏有贓物金玉侍女像的鐵證,隻要找到金玉侍女像,那麼小民的侄子馮田也自然是他所殺。”馮老大高聲答道。
“一派胡言!大人,小民根本就沒見過什麼金玉侍女像,是他在栽贓陷害。”齊德貴聞言頓時大怒,瞪了一眼馮老大後向鄭文說道,“請大人嚴懲此刁滑之徒。”
“你可知道金玉侍女像的下落。”鄭文看了齊德貴一眼,問向了馮老大。
“草民知道,被齊德貴藏了起來,留作傳家之寶。”馮老大點了點頭。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且不說金玉侍女像的真偽,他如何能證明那尊金玉侍女像是小民所有?”齊德貴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提出了異議。
聽到這裏,大堂外麵又是一陣騷動。
李雲天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幕,恐怕齊德貴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金玉侍女像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大人,小民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金玉侍女像由齊德貴所有。”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馮老大自然不會退縮,高聲向鄭文說道,“隻不過齊德貴狡詐無比,將它藏在了一處常人難以想到的地方,屆時恐怕會以各種理由阻止查找。”
“笑話,在下行得正,坐得端,隻要你有證據在下願意奉陪到底!”齊德貴冷笑著望著馮老大,“如果你沒有證據,那麼我齊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李雲天聞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馮老大小小的一個激將法就使得齊德貴上鉤,如此一來下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