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斷案如神,小的怕被大人識破不敢去縣衙,其實小的不是讓陳夫人給小的主持公道,而是那位周小姐。”
圓臉青年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神情尷尬地說道,“陳夫人從來不介入案子的事情,而那位周小姐則好打抱不平,嫉惡如仇,小的於是就編造一個由頭騙取周小姐的好感,讓周小姐把錢袋判給小的,屆時小的把錢一花,大人就無法再追究。”
此言一出,堂外的百姓頓時一陣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圓臉青年如此無恥,竟然利用了周雨婷的善良來達到占有錢袋的目的。
周雨婷這時才知道自己被騙,咬著嘴唇,攥著粉拳,麵罩寒霜地瞪著圓臉青年,恨不得拔劍一劍剁了那個混蛋。
陳凝凝見狀想安慰周雨婷幾句,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隻能默默地站在那裏,希望周雨婷吃一塹長一智,下一次不會再這麼衝動。
事已至此,案情已經十分明朗,李雲天判圓臉青年重責三十大板,罰銀十兩,到縣裏服徭役一年。
那十兩罰銀並沒有進入縣衙戶房的帳目,而是被李雲天判給了國字臉青年,讓他給臥病在床的母親看病,以示對圓臉青年的懲罰。
這個判決一出來,圍聚在大堂外的百姓就一陣歡呼,掌聲雷動,李雲天不僅漂亮地解決了這個案子,而且還十分人性化地給予了國字臉青年幫助,這使得他在眾人心目中原本就高大的形象愈發偉岸起來。
周雨婷神情落寞地離開了巡檢司,回到在陳府的住處後讓紅衣丫環收拾行李,願賭服輸,她準備按照與李雲天的約定即刻離開白水鎮回京城。
陳凝凝見她心意已決,不知道如何勸慰,隱隱約約間猜到了李雲天和她在巡檢司大堂上那陣低語的內容。
周雨婷雙手抱膝坐在臥室裏的一張椅子上,心情失落,眼神黯然,呆呆地在那裏想著心事。
從她記事以來還從沒有受到過如此沉重的打擊,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好心竟然會被圓臉青年利用,如果不是李雲天及時趕到的話,她差一點就要製造一起冤案。
她隻不過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的人而已,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一個仗勢欺人的典範,硬生生地要使得那個丟了錢袋的壯漢認罪。
猶其令她無法接受的是,李雲天竟然會趕她離開這裏,他難道就這麼討厭自己?這對她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恥辱,以後還怎麼在李雲天麵前抬起頭。
而且,周雨婷現在懷疑李雲天是故意要提出打賭的,目的就是要讓她離開白水鎮,以那個家夥的城府肯定已經看出了什麼。
周雨婷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很笨,明知道李雲天是一個狡猾的人,竟然還要跟他打賭,豈不是自取屈辱。
“李公子!”就在周雨婷在那裏自怨自艾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紅衣丫環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李雲天大步走了進來,進門後順手關了房門。
“不用你催,我等下就離開!”見到李雲天,周雨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衝著他拋了一個白眼,氣呼呼地說道。
“你現在是不是後悔跟我打賭了?”李雲天微微一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周雨婷麵前,笑眯眯地望著她。
“是,我後悔了,如果我贏了的話,以後就再也不用麵對你這種奸滑之人。”周雨婷見李雲天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咬了咬嘴唇,瞪大了眼睛,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著。
“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惜你沒有把握住。”李雲天笑著攤了一下手,故作遺憾地說道,“否則的話,像我這麼討厭的人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