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雲天正躺在廂房裏盤算著明天進京的事情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心中頓時感到有些驚訝,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誰會來找他?
“大小姐!”等打開房門,李雲天詫異地望著麵罩寒霜站在外麵的雷婷。
“你說過欠我一個人情。”雷婷冷冷地望著李雲天,咬著嘴唇說道。
“大小姐有什麼需要在下做的,在下一定盡力而為。”李雲天感覺雷婷的情緒非常不好,於是向她點了點頭。
“你既然這麼聰明,應該有辦法讓本姑娘逃離這裏。”雷婷扭頭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幾名大漢,低聲向李雲天說道。
“什……什麼?”李雲天微微一怔,有些沒聽明白雷婷的意思。
“本姑娘想要離開這裏。”雷婷神情嚴肅地望著李雲天,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小姐,這裏是你爹的地盤,在下無能為力。”李雲天瞅了一眼雷婷身後的大漢,一臉為難地說道,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可不想招惹是非。
“哼,借口!”雷婷冷哼了一聲,虎視眈眈地瞪著李雲天,“如果你幫不了本小姐,那麼你就別想帶走那幾件衣物!”
說著,雷婷推開了李雲天,拿起了放在床頭桌子上的包袱,示威性地衝著李雲天舉了起來。
“大小姐,在下有辦法。”李雲天見狀吃了一驚,連忙說道,“你爹雖然厲害,不過京城是天子腳下,隻要進了京城,在下就有辦法使得大小姐脫身。”
“你可別想騙本姑娘,這個包袱就暫時押在本姑娘這裏,什麼時候你使得本姑娘脫身,什麼時候本姑娘就還過你。”雷婷豈會輕易相信李雲天,衝著李雲天冷笑了一聲,拎著包袱走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呀!”李雲天想攔住雷婷,可是又不好動手,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她拎著包袱揚長而去,口中鬱悶地嘀咕了一句,他這次可是受了無妄之災,天知道雷婷發生了什麼事情。
早知道會遇上這種麻煩,李雲天肯定不會貪圖省事跟著雷嘯天和雷婷入京,雷嘯天肯定派人嚴加看管雷婷,要想雷婷從中脫身談何容易,也隻有到京城再想辦法。
第二天上午,李雲天跟著雷嘯天和雷婷,準備登上停在香堂外的幾輛馬車進京時,一名大漢急匆匆地騎馬趕來,在雷嘯天的耳旁低語了幾句,雷嘯天麵色一變,取消了進京的事宜。
李雲天對此是大吃了一驚,現在時間緊迫,他可沒有空閑的工夫留在這裏,不過他的包袱還在雷婷那裏,而雷婷很顯然不會輕易給他,因此他也隻能鬱悶地留下來。
為了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李雲天特意去找了雷婷,旁敲側擊地打探,可雷婷也不知道內幕。
下午,雷嘯天急匆匆地離開了通州香堂,即使是雷婷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不讓雷婷出去。
晚上回來的時候,雷嘯天一身的酒氣,喝得醉醺醺的,不過興致卻很高,好像遇到了什麼值得開心的喜事。
李雲天根本沒興趣知道雷嘯天晚上見了誰,他更關心的是雷嘯天明天是否進京。
幸運的是雷嘯天也沒有在通州城久留的意思,第二天上午終於啟程前往京城,這或多或少讓李雲天鬆了一口氣。
途中,李雲天發現有軍隊調動的跡象,好像駐守在京城外麵的京衛紛紛向京城靠攏,這使得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通常來說隻有兵部才能調動軍隊,否則的話那些京衛必須在原地駐守,可是現在是改朝換代的緊要關頭,兵部的那些文臣如何能鎮得住五軍都督府的那些勳貴重臣。
北京城,崇文門。
車隊駛近城門的時候,李雲天注意到城門口增加了許多士兵,麵無表情地檢查著進城的車輛和行人。
尤其是那些從山西方向過來的人,更是受到了士兵們的嚴密盤查,身上攜帶的東西被搜得七零八落。
雖然雷嘯天有戶部的勘合,但士兵們也仔細搜查了他們乘坐的車輛,發現沒有攜帶兵器等違禁品後這才放行。
李雲天敏銳地注意到,城門處的那些士兵好像並不是來自一個京衛,因為他們涇渭分明地立在城門左右,相互間並沒有交流,神情嚴肅地共同對進城的行人和車輛的搜查。
目睹了眼前的這奇怪的一幕後,李雲天感覺京城裏的局勢已經到了非常嚴峻的地步,否則的話豈會出現兩個京衛守同一個城門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