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都成了庶吉士了,你還連個功名都沒有,難道沒有覺得以前的光陰都虛度了嗎?”雷婷這下明白了過來,忍不住衝著李雲元說道。
李雲天有種淚流滿麵的衝動,他可以肯定那個菜販口中的禦史說的就是他,你說你一個賣菜的憑白無故地瞎咧咧這麼多沒用的事情幹嘛,使得他無辜地受到了牽連,被雷婷一番教訓。
“姑娘,人不可貌相,保不準這位小兄弟以後也能位極人臣,成為咱們大明的一方重臣。”菜販見他的那番話引起了小兩口的矛盾,連忙打起了圓場。
雷婷本想再嘀咕李雲天幾句,見他耷拉著腦袋,隨後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來,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好像是一個怨婦一般。
禮部作為大明堂堂的六部之一,販夫走卒自然不可能從正門進入,菜販趕著車很快來到了禮部的一處側門,守門的門卒也沒上前盤問就讓菜販把馬車趕了進去,停在了禮部廚房的大院裏。
李雲天和雷婷有條不紊地從馬車上搬運著蔬菜,趁著菜販與禮部的雜役聊天的時候,他從菜筐中掏出兩個包袱,領著雷婷悄悄離開了院子,溜進了隔壁院落一間沒人的雜物房。
“喂,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究竟要做什麼?”進入房間後,李雲天和雷婷隔著一個貨架換衣服,等換好了服飾,雷婷來到李雲天的麵前,忍不住問道。
“進宮!”李雲天微微一笑,伸手整理了一下雷婷身上的服裝,不動聲色地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進宮?”雷婷怔了怔,隨即麵色一變,驚訝地望著李雲天,“你瘋了,那是皇宮,你以為是菜園子,隨便就能進去,剛到宮門就會被那些親軍給抓起來。”
“看見沒有,這個印與監察禦史的印基本上一模一樣,隻要憑著它,那些親軍就不敢對咱們怎麼樣。”李雲天笑著從身上摸出了那個小銅印,衝著雷婷晃了晃,胸有成竹地說道。
“就這麼一個破印,他們一查不就露餡了。”雷婷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上前摸了一下李雲天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病糊塗了,竟然要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
“禦史的印與普通官員的印不一樣,不僅尺寸要偏小,而且它的柄端係有黃色綢帶。”
李雲天把那個小銅印拿到雷婷的眼前,給她看印柄上係著的黃色綢帶,有條不紊地向她解釋,“那些親軍隻不過聽說過禦史印的樣子,沒有幾個人見過,更不可能認得了,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抓我們。”
“你究竟要幹什麼?私闖宮城可是大罪。”雷婷覺得李雲天思緒清晰,不像是有病的模樣,於是把手從他的額前移開,神情疑惑地問道,“雖然那些親軍不知道你的銅印是假的,但是進宮是需要皇上宣召的,你怎麼可能進的去?”
“等到了宮門,你就會明白了。”李雲天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烏紗帽,衝著雷婷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是不會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雷婷聞言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要追問,不過見李雲天神情輕鬆,而且口風很緊,隨後放棄了,就像李雲天說的那樣,她也不相信李雲天會拿性命去冒險。
見李雲天的烏紗帽有些沒戴正,雷婷下意識地伸手扶了扶,說實話,李雲天這身官袍穿起來的話非常合身,如果把臉上貼得絡腮胡子去掉,那無疑可以用玉樹臨風來形容。
李雲天要雷婷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在前麵領路,帶他去宮門的門口,這樣路上可以避免很多麻煩,給人一種他要進宮辦事的錯覺。
給雷婷交待完,李雲天正準備離開,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衝著這個雜物房,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連忙拉著雷婷躲在了角落的一個貨架後麵。
不久後,房門咯吱一聲開了,一名穿著胥吏服飾的中年人和一名二十多歲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婦推門走了進來,然後重重地把房門關上。
“寶貝,你可想死了我了。”關上門後,那名中年胥吏一把將少婦摟緊了懷裏,劈頭蓋臉地親吻了一番,猴急地將其按在一旁的桌子上脫著衣服。
“以後衙門裏的水果是不是還用我家的?”少婦伸手按在了中年胥吏的手上,阻止他的動作,嬌滴滴地問道。
“用,用,以後衙門裏的水果你們家包了,來吧寶貝,急死我了。”中年胥吏一把撥開了少婦的手,喘著粗氣解著少婦的衣帶。
“操!”聽見了兩人的這番談話後,李雲天不由得頗為無語,他沒想到無意中竟然會遇上兩個偷情的,而且裏麵還涉及到了以權謀私。
雷婷的臉頰漲得通紅,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哪裏經曆過這種曖昧的場麵,而且身邊還有李雲天這個大男人在,著實令她感到既尷尬又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