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五局內容已經定了下來,第一局比加減,第二局比乘除,第三局、第四局和第五局都比應用。
李雲天和秦鑫等人在會文館前方的椅子上落座,陳清等人和算學的監生分左右位於他們的兩側,每個人的麵前都擺著一個小桌子,上麵擺著筆墨紙硯以及算盤,後麵則坐滿了國子監的博士和助教等老師。
“司業大人,參與此次比試的人數眾多,學生提議每個人隻能進行一局比試,先算出結果者為勝。”比賽開始前,一名瘦高個子的算學監生瞅了一眼對麵的陳清,起身向秦鑫一拱手,朗聲說道。
陳清雖然是四門館的人,但是也精通律學、書學和算學,尤其在算學上造詣深厚,是國子監有名的才子。
瘦高個算學監生知道他的厲害,故而為了避免他五局都出戰,特意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
“司業大人,學生也正有此意。”陳清聞言微微一笑,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顯得胸有成竹。
陳清等人之所以敢向算學的博士挑戰,並不是一時間心血來潮,而是他們已經通過了李雲天的考核,學有所成,這才顯得有些張狂。
說實話,自從學了李雲天所教的那些術算知識後,他們真的看不上國子監算學所講的東西,認為其既麻煩又落後,這才起了爭勝之心,同時也是給“明新居士”揚名。
“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雙方就推選出參加五局比試之人!”秦鑫自然清楚瘦高個算學監生的顧忌,不動聲色地答應了下來。
“司業大人,學生等人之所以要與算學的同窗切磋,是因為學生等人覺得算學現在所教之法太過落後。”
陳清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衝著秦鑫一拱手,提出了一條令秦鑫倍感震驚的建議,“依學生之見,不如雙方從對方的人員中挑選五人來參加比試,倘若學生能僥幸贏了,懇請司業大人在算學中推行新的算法!”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轟得一下引發了騷動,人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認為陳清實在是太過狂妄了,竟然將算學的教法都給否定了。
李雲天的眉頭先是微微一皺,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陳清等人的目的,雖然願望是好的,但采用這種手法未免也太過偏激了一些。
“陳清,倘若你們敗了又該如何?”受到如此的屈辱,算學的監生豈可善罷甘休,先前那名瘦高個算學監生噌地站了起來,衝著陳清怒目而視。
“司業大人,要是我們敗了,願意自此退出國子監,永不入監!”陳清沉吟了一下,鄭重其事地向秦鑫說道。
“司業大人,我等也是此意。”隨後,與陳清一起的監生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衝著秦鑫躬身行禮。
他們已經決定了,如果要是挑戰失敗了,那就是他們學藝不精,因此準備離開國子監去明新館,專心跟著明新居士學習。
明新居士不僅在算學上造詣深厚,而且還有一些非常奇妙的言論,使得他們大開眼界,頗為感興趣。
聽到陳清等人的言論,在場的人們頓時一片嘩然,陳清等人可都是四門館中的佼佼者,被認為是下一屆北直隸鄉試最有希望中舉的人,誰也沒想到他們會賭得如此之大,豈不是自毀前程?
李雲天的嘴角則流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望向陳清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許,看來他這半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像陳清這批頗有才華的監生終於被他講的學識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