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鑼響,第三局比試終於開始了,一名算學博士將試題交給了秦鑫後退了下去。
“有草場一處,草勢長速相同,牧童牧羊,每羊每天食草相同,若17隻羊30天可將此草場食畢,若19隻羊隻需24天將此草場食畢,現有羊若幹,食草6天後賣出4隻,餘者2天將草食完,問羊數幾何?”
秦鑫看了一下手中白紙上的題目,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起身,高聲宣讀出來。
轟的一聲,現場隨即騷動了起來,不僅監生,就連博士和助教等老師也在那裏議論開來,紛紛認為這個試題實在是太刁了。
之所以說它刁,是因為由於牧草每天都在生長,故而草場的牧草總量是不斷發生變化的,這無疑大大增加了解題的困難。
兩名算學博士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這道題是兩人所出的最難一題,本來是用來壓軸的,可是由於算學監生已經連輸了兩局,這第三局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故而將此題移到了第三局,希望能能扳回一城。
不得不說,即使是算學的監生,這種帶有不確定因素的問題也是非常難解開的,因為大明現在根本就沒有係統的解題體係,隻能依靠那些監生所掌握的知識進行邏輯推理,這裏麵的困難可想而知了。
“看來他們對這一局勢在必得。”沈永覺得這道題挺有意思,而且難度非常大,於是笑著向李雲天說道。
“已經連輸兩局,這一局肯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李雲天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隻要國字臉監生能正常發揮的話,那麼拿下這局應該並不難,否則的話他和楊雲貴以前給他們的課白上了。
在眾人饒有興致的注視下,國字臉監生和壯實監生都神情嚴肅地陷入了沉思,各自尋找著解題的方式,然後才能下手進行運算。
由於這道題太過深奧,現場國子學、太學、四門館等學科的監生和老師無不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題,隻能等待兩人來解出答案。
片刻之後,國字臉監生的眼前忽然一亮,拿起筆在麵前的白紙上寫寫畫畫起來,而壯實監生依舊在那裏皺著眉頭思考著。
李雲天見狀微微一笑,他知道大局已定,國字臉監生已經找到了解題方法。
算學的那些監生不由得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想到國字臉監生竟然如此之快就進行運算,而他們與壯實監生一樣,現在還沒有理清這道題的頭緒。
見此情形,現場的人又是一陣騷動,交頭接耳地指著國字臉監生在那裏議論著,單單從眼前的這個環節來看,國字臉監生無疑已經壓了壯實監生一頭。
壯實監生不無詫異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國字臉監生一眼,顯然沒有料到國字臉監生已經開始解題了,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兩名算學博士更是緊皺著眉頭,國字臉監生的表現著實出乎兩人的意料,這道題不要說國字臉監生了,就是南京國子監算學的博士來了,也要費上一番力氣才能找到解題思路!
像第二局一樣,秦鑫再度坐不住了,身為北京國子監的司業,他自然清楚這道題的深奧,見國字臉監生須臾之間就動筆,不由得起身走了過去,神情驚訝地立在了國字臉監生的身後。
國字臉監生不僅運用了那些大食的數字,而且還在白紙上寫出了一些奇怪的字符,他絲毫也看不懂裏麵的意思。
“司業大人,學生已經解出來了,一共有40隻羊!”就在秦鑫在那裏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國字臉監生放下了手裏的狼毫筆,起身衝著他一躬身,宏聲說道。
此言一出,會文館內一派嘩然,國字臉監生解題所用的時間比第二局胖監生還要少,而第三局的題目明顯要比第二局難上數倍。
兩名算學博士的臉色則刹那間就變得蒼白,難以置信地望著國字臉監生,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這麼快!”秦鑫微微一怔,隨後回過神來,神情詫異地問道,“需不需要複查一遍?”
“司業大人,學生已經複查過了。”國字臉監生搖了搖頭,然後衝著那兩名算學博士一拱手,“兩位大人,不知此題答案為何數?”
聽到這裏,現場眾人齊刷刷望向了那兩名算學博士,都想知道國字臉監生的答案是否正確。
“司業大人,羊數確為40隻!”眾目睽睽下,先前那名將題目給秦鑫的算學博士不無苦澀地向秦鑫一拱手,接著望了一眼國字臉監生,頗為不甘心地說道,“大人,雖然結果已出,但下官想知道是如何算出來的,還望大人成全。”
此時此刻,這名算學博士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懷疑國字臉監生的答案是猜出來的,否則的話豈能如此快地得出結果,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話音落後,會文館內的嘈雜聲逐漸大了起來,人們紛紛猜測著國字臉監生是如何得出的答案。
“可否將解題的過程向大家透露一二,讓大家明白這裏麵的玄妙之處?”秦鑫見現場的局勢越來越混亂,於是向下壓了壓手,等眾人安靜下來後不動聲色地問向了國字臉監生,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國字臉監生是如何解出的這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