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呀,救命呀!”正當李雲天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驚惶的喊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頗為刺耳。
“停車!”李雲天聞言猛然睜開了雙眼,衝著車夫說道。
隨後,他掀起車廂的窗簾,邊上的一條巷子裏,一名女子在前麵跑著,邊跑邊呼救,後麵緊緊追著兩名大漢。
由於夜色昏暗,李雲天看不清那名女子的長相,不過聽聲音顯得十分驚恐。
很快,那兩名大漢就追上了那個女子,一名大漢扛起她淫笑著向回走去。
女子奮力掙紮著,又打又踢,可她一個弱女子哪裏是兩個大漢的對手,一切反抗都顯得徒勞,反而使得那個扛著她的大漢欲火中燒,色迷迷地拍打著她的屁股。
“過去看看!”李雲天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京城強搶民女,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而且,自從綠萼那次被張有德外甥秦毅逼得撞牆殉節,他的心中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強暴民女的行徑。
車夫聞言立刻調轉馬頭,向巷子裏快速駛去。
兩個大漢很快就將那名女子扛進了路邊的一戶人家,裏麵的院子並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家。
院子的房門緊閉,李雲天站在門前並沒有聽見先前那名女子的聲音,十有八九是被人塞住了嘴巴。
沉吟了一下,他衝著一名立在邊上的護衛點了一下頭,那名護衛隨即飛起一腳就踹開了緊閉的院門。
院子裏一共有三間平房,北麵的房子是正屋,東麵的房子是客房,西麵的房子是柴房。
“什麼人?竟然敢強闖民宅!”李雲天走進院子時,客房的房門開了,一名國字臉大漢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眼他後沉著臉問道。
“哎呦!”他的話音剛落,客房裏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痛苦的聲音,接著一名衣衫淩亂、梳著雙丫髻的妙齡少女從房裏衝了出來。
“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婢子給你磕頭了。”少女模樣標致,神情驚恐,掃了一眼院子裏的形勢後跑上前撲通一聲就給李雲天跪了下去,一邊哭著一邊給他磕著頭。
“你個小賤人,竟然敢陰老子,看老子等下怎麼收拾你。”隨即,一名光著膀子,下身僅穿著一條短褲的大漢雙手捂著襠部,齜牙咧嘴地走了出來,神情痛苦地衝著那名少女罵道。
“這是怎麼回事?”李雲天見狀雙目一寒,伸手扶起了那名少女。
“公子,快,快救我家小姐!”少女來不及擦拭眼角的淚水,轉身指著正屋,神情驚惶地說道。
“小子,告訴你,我家公子是安義候的二公子,你要是不想找死的話就趕快滾開!”國字臉大漢或許是感覺到李雲天來者不善,於是高聲報出了家門,冷冷地瞪著李雲天,想要讓他知難而退。
“安義候?”李雲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安義候古大勇是右軍都督府右都督,與漢王交往甚密。
“哼,趁著我家小侯爺沒有發怒前你們趕緊滾,否則的話就等著被抓進中軍都督府的大牢。”國字臉大漢以為李雲天怕了,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趾高氣揚地說道。
李雲天的眉頭微微皺著,一時間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地步,雖然小侯爺做的事情他深惡痛絕,可是因為古大勇的關係,事情頓時變得有些棘手。
這並不是李雲天怕了古大勇,而是現在的時局非常微妙,他是宣德帝的人,不宜對漢王的人下手,否則的話肯定會激起漢王的強烈反彈。
京城裏的局勢雖然周征能鎮住,但是大明南北十四個都司可就難說了。
按照慣例,都司的都指揮使都由朝廷的勳貴擔任,他們大多數人與漢王並肩作戰過,如今洪熙帝駕崩,宣德帝初登大寶,威望根本不足以使得那些功高震主的都指揮使們臣服,故而一旦事情有變,後果莫測。
畢竟人心還是念舊的,況且漢王和永樂帝一樣,一向都是倚重朝中的勳貴,而洪熙帝則開始將重心向文臣偏移,這無疑會損害那些勳貴們的利益。
就在李雲天在那裏進退維穀的時候,正屋裏忽然“啊”的一聲,傳出了一個男人的慘叫。
“公子!”國字臉大漢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顧不上李雲天,連忙撞開正屋的門闖了進去。
“不好了,小侯爺被殺了!”很快國字臉大漢又衝了出來,一臉驚恐地大喊道。
“什麼?”李雲天怔了怔,連忙快步走進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