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順天府尹親自下的文書,故而三法司的主事堂官很快就給了回文,第二天就派遣三法司的官員去順天府陪審。
“老爺,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那對夫婦不知道去了哪裏。”下午散值後,李雲天剛回到家,一名下人就告訴了他一個不好的消息。
上午離開順天府後,李雲天派人去找給柳雯晴打理小酒館的那對夫婦,不過小酒館已經關了門,街坊鄰居不清楚那對夫婦去了哪裏,他的人找了一天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李雲天的眉頭微微皺著,很顯然那對夫婦不會無緣無故地關了小酒館,可能性無疑有兩種,一種是夫婦倆得知柳雯晴殺人的消息後因為害怕而逃了,另外一種就是被古大勇的人給劫持了。
“這又是何必呢!”沉思了片刻後,李雲天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那對夫婦被古大勇的人劫持的幾率更高,難道古大勇不知道謊言越多破綻也就越多的道理?
與此同時,順天府大牢,女監。
“吃飯了!”一名身材粗壯的女獄卒手裏拎著一個食盒走進了一個監牢裏,衝著相互偎依著坐在牆角稻草上的柳雯晴和珠兒說道。
因為杜雲成已經決定審理此案,故而李雲天將兩人交給他,現在作為殺人疑凶被關在了女監。
女獄卒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飯菜端出來擺在了兩人的麵前,兩葷一素,色香味俱全,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小姐,吃飯了。”珠兒見狀連忙拿起一副碗筷,從早上到現在兩人還是第一次進餐,早已經饑腸轆轆。
“珠兒,我不餓!”珠兒正準備去夾菜,柳雯晴忽然開口說道。
珠兒聞言怔了一下,隨後放下了手裏的碗筷,再度坐了下去,望著麵前的飯菜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怎麼,害怕裏麵有毒不成?”女獄卒見狀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用筷子在飯菜上各自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說道,“你們放心,這些飯菜是李禦史派人送來的,誰也不敢再裏麵動手腳。”
“李禦史?”珠兒聞言微微一怔,她隻知道昨天幫她們的那個年輕公子是禦史,並不知道李雲天的姓氏。
“怎麼,你不認識李禦史?”女獄卒聞言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得問道。
“我們當然認識了,要不然他豈會讓送來飯菜!”這時,柳雯晴柳眉微微一簇,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說說嘛,你們肯定認識李禦史,要不然他豈會為了你們連安義候府都得罪了。”女獄卒點了點頭,李雲天和古大英差一點打起來的事情已經在順天府裏傳遍了,她也聽說了,知道柳雯晴的背景不簡單。
“這位大姐,小妹雖然與李禦史相識,但是他從沒有告訴小妹他的家境,還請大姐透露一二。”柳雯晴頓時怔在了那裏,她很清楚古西就的身份,自然知道安義候府不好招惹,遲疑了一下取下了手上的玉鐲,遞給了一旁的珠兒。
珠兒隨後起身,將玉鐲遞給了那名女獄卒。
“這麼跟你說吧,李禦史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聽說以前在江西任知縣,因為剿匪有功被太宗皇帝調來京城當禦史,是咱們大明京畿都督府大都督的女婿,一年之內相繼傳了太宗皇帝和仁宗皇帝的遺詔,足見聖眷之隆!”
女獄卒瞅了一眼玉鐲,通體晶瑩剔透,一看就是質地上乘之物,於是笑眯眯地塞進懷裏,開口安慰柳雯晴,“你們放心吧,有他救你們,你們肯定沒事的。”
說完,女獄卒興衝衝地走了,準備明天找首飾鋪的人看看柳雯晴給她的手鐲能值多少錢。
“竟然是他!”柳雯晴怔在了那裏,良久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小姐,這下咱們可有救了。”珠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喜色,很顯然她也知道李雲天。
“吃飯吧。”柳雯晴的臉上浮現出一股複雜的神色,隨後輕聲吩咐了珠兒一句,既然這飯菜是李雲天讓人送來的,那麼她在這牢裏就安全了,沒人敢向她和珠兒下黑手。
“小姐,看來你與李禦史還真得挺有緣,這次要不是他救你的話那可就慘了。”珠兒端起碗筷喂了柳雯晴一筷子飯菜,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有些欣喜的說道。
柳雯晴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笑容了充滿了一股難以掩飾的苦澀和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