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聽聞此言,公堂上的站班衙役一起拄動著手裏的水火棍,齊聲高喝。
“大……大人……小……小人當時都是晚上去的,天色昏暗,所以看不清楚院內的情形。”呂少傑現在已經方寸大亂,腦海中一團亂麻,他的心中就一個念頭,那就是回答杜雲成的問話,因此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在座的眾位官員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即使是晚上,在星光的照耀下也能看見那兩塊花圃,更何況呂少傑先前說過他白天也去過柳家。
此時此刻,即使是古大英都不好意思開口再為呂少傑辯解,畢竟侯爺府還得要臉麵,他總不能跳出來挑戰大家的智商。
況且,以目前的情況他也沒辦法開口,呂少傑現在已經完全跳進了李雲天所設下的陷阱裏,他就是想拉他一把都沒辦法伸出手去。
“好,本官姑且算你都是晚上去的。”不等杜雲成開口嗬斥呂少傑,李雲天猛然開口,神情冷峻地問道,“本官問你,雖然院子裏天色昏暗,但你對柳小姐朝思暮想,與柳小姐在臥房春風一度時不會也黑著燈吧?”
“沒……沒……小人平常看都看不夠,豈會黑著燈?”呂少傑此時已經完全懵了,根本就沒有考慮李雲天為何有如此一問,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順著李雲天的話就說了下去。
“你們帶柳小姐下去查一下,看看柳小姐的胸口處是否有一顆紅痣。”聽聞此言,李雲天頗為玩味地盯著呂少傑,看得呂少傑是膽戰心驚,片刻之後,他抬頭望向了那兩名送柳雯晴和珠兒來的女獄卒,沉聲說道。
柳雯晴的臉頰不由得變得更加紅潤,珠兒聞言連忙扶起了她,隨著那兩名女獄卒去了一處公房查驗。
“各位大人,事發當晚,本官進入柳小姐臥房時柳小姐僅穿著貼身的褻衣,故而本官無意中看見了她胸口處有一顆紅痣。”
等柳雯晴走後,李雲天一本正經地向望向他的眾位官員解釋著,順便撇清與柳雯晴之間的關係,然後語峰一轉望向了跪在那裏神情惶恐的呂少傑,沉聲說道,“倘若連第一次見到柳小姐的本官都能注意到那顆紅痣,而與柳小姐有過肌膚之親的呂少傑卻一無所知,這不是顯得很可笑?”
呂少傑原本就已經緊張至極,猛然聽到李雲天爆出如此的實情,身體頓時瑟瑟發抖起來,臉上顯得有些發青,汗如雨下,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李雲天要問與柳雯晴同房的時候時候亮著燈了,現在要想改口已經來不及。
況且,經曆了先前的一番事情後,呂少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李雲天所說是真是假,因此也不敢貿然開口,以免再度中了李雲天的圈套,唯有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等待那兩名女獄卒的查驗結果。
大堂上隨即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眾位官員們在那裏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著,他們發現呂少傑完全就被李雲天玩弄於鼓掌之中,虛虛實實之間使得呂少傑毫無還手之力。
李雲天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悠閑地在那裏品著一杯熱水,他剛才嘰裏呱啦地講了一大通話,嘴唇都說得幹了,現在就等著那兩名女獄卒來給予心存僅有的一絲僥幸的呂少傑致命一擊。
古大勇和古大英在那裏低聲說著話,兩人都臉色鐵青,誰都看出來事情的發展已經對呂少傑非常不利,呂少傑先前那些拙劣的表現令兩人感到非常失望。
跪在那裏的二管家和高氏等人則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他們在大堂上目睹了李雲天將呂少傑逼至絕境的過程,現在每個人心中都惶恐至極,生怕李雲天等下調轉矛頭對準他們,揭穿了他們的謊言。
“稟大人,小的兩人已經查過了柳氏,她的胸口處確實有一顆紅痣。”不久後,兩名女獄卒領著柳雯晴和珠兒回來了,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名女獄卒衝著杜雲成一躬身,高聲稟告。
聽聞此言,呂少傑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後往一旁一歪,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身體像打擺子似地抖個不停。
“紅痣是否明顯?”杜雲成沒有理會呂少傑,麵無表情地衝著那名說話的女獄卒問道。
“稟大人,紅痣就在柳氏胸口正中位置,一眼就能看見。”女獄卒聞言點了點頭,一臉肯定地回答。
“呂少傑,你可知罪?”杜雲成臉色頓時就是一沉,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指著倒在地上的呂少傑厲聲質問,事情到了這一步,呂少傑作偽證一事已經不言而喻。
“呂少傑,你還不老實交待,為何故意答錯,意欲何為?”杜雲成的話音剛落,古大英就噌地站了起來,陰沉著臉,指著呂少傑高聲喝道,“說,你被何人脅迫、收買?”
在座的眾位官員聞言頓時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想到古大英這個時候會蹦出來顛倒黑白,要知道呂少傑可是侯爺府的人找來的,事先根本就沒人知道呂少傑的存在,豈能被脅迫或者收買?
看來,古大英這是要丟車保帥,拋棄呂少傑這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