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條競價原則的宣布,現場的商賈不由得一陣騷動,這意味著如果有人看中交趾一項生意時,要想將其拿下的花費很可能會超過李雲天所定的底價。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是一種最為公平合理的方式,如果有多人爭搶一項生意的專營權,屆時該給誰不該給誰將成為一個棘手的問題,與其讓朝廷的官員來指定,倒不如競價決出高低,也免得裏麵有不為人知的貓膩。
按照流程,最先被司儀推出的專營權來自布匹和糧食等普通物資,接著是鹽和茶葉等官辦物資,最後才是礦石。
在座的不少人手中都拿著一個上麵寫有阿拉伯數字的號碼牌,進入福順茶樓的時候一張入場券換一個號碼牌,每個號碼牌都對應了持有入場券商賈的身份,看中了交趾商業專營權的商賈將通過舉牌的方式來參與購買。
說白了,交趾商業專營權和采礦權的售賣形式其實就是一場拍賣,李雲天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更多的資金。
司儀第一個推出的是交趾瓷器的專營權,專營權的名額有三個,底價為一萬兩。
這意味著,一旦有人拍下了交趾瓷器專營權的兩個名額後,那麼兩京十三省與交趾的瓷器買賣隻能通過這三個人來完成,交趾本地的瓷器商也隻能從他們那裏拿貨,而且隻有這兩人可以在交趾開辦窯廠,可謂是壟斷了交趾的瓷器業。
如此一來,能與三人競爭市場的除了他們自己外,就隻有交趾當地的瓷器燒製作坊了,以及交趾的官窯。
為了穩定交趾的局勢,李雲天當然不會采取強製的手段關閉那些當地的瓷器燒製作坊。
不過,由於交趾當地那些瓷器燒製作坊工藝落後、財力不足,因此根本就不是那三個人的對手,很快就會在商戰中被擠垮,自然而然被淘汰掉。
至於官窯,交趾的土質並不適合燒製瓷器,故而朝廷不會在這裏設立官窯,否則隻有賠錢。
司儀宣布完出售交趾瓷器專營權後現場鴉雀無聲,一片沉寂,由於這是第一個出售的專營權,故而即使那些對交趾事務感興趣的人也都采取了觀望的態度,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麵對眼前的一幕司儀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就口若懸河地介紹著交趾瓷器專營權的好處,極力調動現場的氣氛。
可惜,無論司儀無論如何賣力,現場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舉起手中的號碼牌,這使得茶樓裏一時間冷了場。
李雲天早已經預料到這種情形,除了現場的人誰都不想當出頭鳥外,投資交趾瓷器專營權並不是一個好生意。
在眾人眼中交趾是地處偏遠的蠻荒之地,能用上中高檔瓷器的人並不多,再加上又有三家來競爭,哪裏還能賺到錢?
就在場麵越來越冷清的時候,坐在台下前排一張圓桌的一個中年人緩緩舉起了手裏的號碼牌,號碼牌上的數字是“1號”,看起來煞是醒目。
因此,雖然在場的人基本上都不認識“1”這個數字,但它還是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緊接著,隔壁桌也有一個中年人舉起了手裏的號碼牌,號碼牌上的數字是“2號”,這使得現場不由得一陣騷動。
李雲天見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望向了那兩名舉牌中年人身旁坐著的人,一個是鄭伯鑫,另外一個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錦袍瘦高個男子。
瘦高個男子是陳凝凝的表哥王鬱,此次代表陳家來參加這次交趾商業專營權和采礦權的爭奪。
至於1號號碼牌和2號號碼牌,並不是李雲天特意留給鄭伯鑫和王鬱的,發放號碼牌的規則是先到者先得,鄭伯鑫和王鬱是最先抵達的人,故而鄭伯鑫得到了1號號碼牌,王鬱得到了2號號碼牌。
“諸位,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名額,這個機會如果失去的話那麼隻有等二十年才可能進入交趾做瓷器生意!”司儀立刻來了精神,高聲向現場的人喊道。
他的話音剛落,台下又舉起了一個號碼牌,號碼牌上的數字是“23號”。
李雲天不由得望了過去,當看見坐在舉著23號號碼牌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後,頓時微微一怔。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是鹽商總會副會長陸德忠,上次來蘇州的時候他曾經與陸德忠打過交道,沒想到陸德忠如此捧場,竟然扔出一萬兩到交趾的瓷器專營權上,擺明了就是想討好他。
很顯然,李雲天並不認為一個鹽商會有興趣不遠千裏到交趾這種窮鄉僻壤去做瓷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