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當範友等人進入落葉坡前麵的那個山穀後,出於軍人的敏感,他不由得掃視了一眼兩側陡峭的山頭,問向了身旁的幾位叛軍將領。
“大人,這個地方叫落葉穀,因為前麵出口處的落葉坡而得名。”一名三江府籍貫的叛軍將領聞言,笑著回答道,“過了落葉穀,再有二十多裏就到了三江城。”
“如果本將是明軍的話,一定會在兩邊的山上設伏,絕對會給我軍以重創。”範友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一臉不屑地說道,“可惜了,明軍現在已經成為了驚……”
說到這裏,範友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扭頭看向了一旁的蔡福,他一時間想不到到了嘴邊的成語該如何說。
“驚弓之鳥。”蔡福見狀連忙滿臉堆笑地說道,心中對範友一陣鄙夷,連大字都不識幾個蠻夷,竟然也想要附庸風雅。
“對,驚弓之鳥。”範友聞言點了一下頭,語氣嘲諷地笑著向周圍的叛軍將領說道,“明軍現在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隻敢躲在城裏當縮頭烏龜。”
“哈哈……”邊上的幾個叛軍將領聞言頓時大笑了起來,範友將三江城的明軍比喻為縮頭烏龜,倒是真的挺形象。
蔡福也跟著大家在那裏笑著,隻不過笑容顯得異常尷尬,畢竟他曾經是大明的都指揮同知,明軍的高級將領,範友這樣嘲笑三江城的明軍他心裏也不舒服。
在範友等人談笑風生中,一行人悠閑地通過了山穀。
剛離開山穀口沒多遠,行進隊伍前方忽然傳來了“轟”的一聲悶響,就像是打雷一樣。
“怎麼回事?”眾人頓時被那個悶響聲吸引,範友不由得驚訝地望向了前方,可惜他距離隊伍的前方有數百米遠,根本就看不見前麵的情形。
範友的話音剛落,又有幾聲悶響相繼傳來,使得行進中的叛軍隊伍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不清楚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使得山穀裏的叛軍士兵越聚越多。
轟,轟,轟……
在叛軍士兵愕然的神情中,前方的悶響連珠炮似地傳來,隱隱約約能聽見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
範友不明所以,一臉驚愕地望著前方,他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不知道這些悶響來自何處。
很快,前方隊列中的叛軍士兵紛紛掉頭向後撤退,由於急於逃命,不少叛軍士兵從道路兩旁的山地裏行走。
“大人,不好了,我軍受到了地火的襲擊,不少兄弟被炸得七零八落,傷亡慘重。”這時,一名叛軍將領騎著馬從隊列前方趕來,麵色煞白,一臉驚恐地向範友說道,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地火?”範友聞言微微一怔,不知道這名叛軍將領所指的地火為何物。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悶響聲再度從前方傳來,範友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隨即怔在了那裏,隻見前方那些撤退的士兵中時不時就淩空騰起一些人影,有的人影在空中分成數道黑影,向四周散落下去。
“殺呀!”幾乎與此同時,前方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
“敵襲!”範友先是怔了征,隨後臉色大變,刷一下抽出了腰上的刀,衝著四周已經開始慌亂起來的叛軍士兵大吼了一聲,“兄弟們,明軍來了,他們沒有多少人,跟隨本將前去殺敵。”
說著,範友雙腿一夾馬腹,率先向前奔去,準備迎擊在這裏設伏的明軍,他清楚明軍沒有多少人,隻要叛軍一擁而上的話絕對不是對手。
聽見範友的喊聲,周圍的叛軍士兵紛紛拎著武器跟在了他的後麵,由於道路寬度有限,故而不少士兵湧到了道路兩旁的山地裏,準備跟著範友前去殺敵。
轟,轟,轟……
隨著叛軍士兵的這個舉動,埋在道路兩旁的地雷相繼被引爆。
由於叛軍士兵過於密集,因此每當一個地雷爆炸都能使得兩三個叛軍士兵被炸得騰空而起,殘肢斷臂,血肉橫飛,處於爆炸範圍內的叛軍士兵紛紛被四濺的彈片擊中,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一連串的猛烈爆炸使得現場的馬匹紛紛受驚,範友還沒有騎出去多遠,他左前方的道路旁的一顆地雷被一名驚慌失措的叛軍士兵踩中,轟得一聲後,那名士兵就慘叫著飛上了天。
因為這個爆炸距離範友比較近,範友親眼目睹了那名士兵在空中解體,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他坐下的馬匹也被這個爆炸給驚嚇到,嘶鳴了一聲後猛然揚起了前蹄,將毫無防備的範友掀翻到了地上,然後拔腿向一旁的山坡上奔去,期間接連撞翻了幾名擋在它前麵的叛軍士兵。
“回來!”範友迅速被一旁的叛軍士兵扶起,他見自己這匹訓練有素的軍馬竟然也會受到了驚嚇,不由得有些懊惱地向衝著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