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雲天的注視下,一名身材魁梧的錦袍青年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嚇得屋子裏的歌舞姬和侍女紛紛向後退去。
“小侯爺剛才說了,把這裏統統砸了!”在門口處站定身形後,一名立在魁梧錦袍青年身旁的一個瘦高個公子哥伸手一指坐在桌旁的李雲天和雷婷、趙欣月,頤指氣使地說道,“還有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李雲天頓時就聽了出來,先前在院子裏與親衛發生衝突,並且前去搬援兵的正是此人。
隨著瘦高個公子哥的命令,跟隨魁梧錦袍青年進門的隨從們立刻摩拳擦掌地向李雲天等人奔去,一副凶神惡煞的墨陽。
“這三伏天都已經過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呀?”見此情形屋子裏的親衛們隨即迎了上去,眼見一場群毆一觸即發,李雲天衝著魁梧錦袍青年微微一笑,沉聲說道。
“都給小爺停下!”魁梧錦袍青年一進門視線就落在了紫鵑的身上,聞言微微怔了一下,感覺聲音好像有些耳熟因此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當看清了含笑望著自己的那名年輕人的容貌後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慌忙開口高聲衝著那些衝過去即將跟親衛們動手的隨從喊道。
“李……”隨後,魁梧錦袍青年臉上露出了笑容,快步向李雲天走了過去。
“小侯爺,今天在下做東,還望小侯爺賞臉。”不等魁梧錦袍青年把“叔”字說出來,李雲天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否則他的身份就要公之於眾了,能讓小侯爺畢恭畢敬地喊一聲“李叔”況且又如此年輕的人唯有石當朝的侯爺了。
“在下求之不得。”魁梧錦袍青年立刻回過味兒來,意識到李雲天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笑著在李雲天對麵的座位落座,故意坐在了下首位。
現場眾人誰也想不到會發現如此離奇的轉變,不由得麵麵相覷,誰也搞不懂剛才還氣勢洶洶地前來興師問罪的魁梧錦袍青年頃刻間就滿麵春風,與李雲天之間的關係看起來甚是和睦。
尤其是魁梧錦袍青年帶來的那些準備大打出手的隨從,一個個傻在那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侯爺,這位公子是……”瘦高個公子哥見魁梧錦袍青年前倨後恭,在李雲天麵前乖得像一個貓咪一樣,立刻意識到李雲天的身份不簡單,連忙滿臉堆笑地走到魁梧錦袍青年的身旁,躬身望著李雲天問道。
“本公子是小侯爺的一個朋友。”不等魁梧錦袍青年開口,李雲天微微一笑,搶在前麵進行了回答,然後向瘦高個公子哥伸手指了一下魁梧錦袍青年邊上的座位,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閣下是小侯爺的朋友,那麼就一起坐吧。”
“這……”瘦高個公子哥見魁梧錦袍青年隻有坐下首位的份兒,因此哪裏敢輕易落座,不由得望向了魁梧錦袍青年,想要征求他的意見。
“讓你坐就坐。”魁梧錦袍青年見瘦高個公子哥有顧慮,於是衝著他說道,能與李雲天圍坐在一起把酒言歡,以後足夠瘦高個公子哥吹噓的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聽聞此言,瘦高個公子哥頓時麵色一喜,歡天喜地地坐在了魁梧錦袍青年的一旁,微微躬著身子坐著。
“帶兄弟們下去喝酒,算在我的賬上。”隨後,李雲天望了一眼屋子裏那些神情茫然的魁梧錦袍青年的隨從,衝著屋裏一名親衛點了一下頭。
“這怎麼能讓你破費,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江南,當然是我做東了。”魁梧錦袍青年聞言連忙開口,笑著向李雲天說道,“今天所有的花銷都記在我的賬上。”
李雲天笑了笑,沒有跟魁梧錦袍青年爭,於情於理上來說今晚的花銷都要歸魁梧錦袍青年負責。
魁梧錦袍青年的隨從被李雲天的親衛帶出去後,屋子裏的緊張氣氛也隨之消失,於是李雲天示意下紫鵑繼續彈奏《高山流水》。
紫鵑此時心中萬分震驚,強壓住心中的震撼微笑著向李雲天頷首,然後接著先前的曲子彈了起來。
原本,在紫鵑看來李雲天和魁梧錦袍青年要爆發一場衝突,她可是很清楚像魁梧錦袍青年這樣的小侯爺有多麼得飛揚跋扈,可在李雲天麵前魁梧錦袍青年卻一下子傲氣全無,恭敬有加,令她是倍感詫異。
李雲天很快就從紫鵑的琴聲中聽出了她心境的變化,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無論紫鵑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接近他,可以肯定的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道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李雲天和魁梧錦袍青年一邊聽著紫鵑撫琴,一邊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的時候,一道紅影出現在門口處,臉上罩著麵紗的紅鸞快步走了進來。
“公子,小女子俗務纏身來晚了,還望公子見諒。”柳眉微蹙地望了一眼在那裏撫琴的紫鵑,紅鸞莞爾一笑,來到李雲天麵前福了一身。
“紅鸞姑娘務須自責,是本公子來得唐突。”李雲天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然後望向了紫鵑,“紫鵑姑娘琴藝精湛,我等大飽耳福,也算是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