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鹽案案首趙文舉昨日當街被殺,其子哭訴幕後有黑手指使,準備交出所隱藏的證據。”
“快來看報了,鹽商總會一名執事昨夜舉家離城,現下落不明,官府現在正在追查。”
“據可靠的消息來源,消失的鹽商總會執事可能深陷重案,欲知詳情,請看今天的報紙。”
“有人認出了殺害趙文舉凶手的身份,官府已經派人核查。”
“鎮武侯下令逮捕了昨晚把守城門一眾士卒,據悉與離城的鹽商總會執事有關。”
……
第二天一大早,揚州城的大街小巷裏就響起了報童清脆的叫賣聲,引得街上的人們紛紛掏錢購買今天的《明新報》,不到一個時辰市麵上的《明新報》就已經被搶購一空。
與京城相比,人文薈萃的江南購買《明新報》的民眾更多,其中揚州的《明新報》銷量更是冠居全國。
昨天發生的事情揚州城可謂已經是人盡皆知,但他們的消息來源並不可靠,很多都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而且信息量有限,故而《明新報》就成為了眾人探查真相的一個絕佳選擇。
《明新報》上關於趙文舉被殺一案和陳執事攜家眷逃走一事的兩篇稿子的作者就是趙欣月,她非常巧妙地在文章中回避了陳執事的身份,這也引發了讀者們更大的興趣,畢竟知道陳執事逃走的人現在寥寥無幾。
原本,揚州的《明新報》報館對刊登陳執事逃走一事心有顧忌,擔心壞了李雲天查案,不過趙欣月身份特殊,那篇稿子自然也就獲得了通過,反正有麻煩的話趙欣月在前麵頂著。
就在揚州的居民搶購《明新報》的時候,揚州城大大小小的鹽商齊聚鹽商總會會館,李滿山帶來了李雲天的一條命令,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前禁止任何鹽商離開揚州城,違者以勾結趙文舉販運私鹽論處。
李雲天的這個命令雖然使得現場的鹽商感到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畢竟魏德光和陳執事相繼逃離了揚州城,李雲天豈會放任這種情形再度發生。
伴隨著李雲天的這個命令,李滿山手下的錦衣衛接管了揚州四城城門,逐一盤查出城人的身份。
由於李雲天此舉主要是防止再發生鹽商逃走的事情,因此特意讓鹽商總會的人協查,畢竟他們對鹽商的情況更為熟悉,倘若那些鹽商使用假身份出城的話也能被看破。
揚州的官場、商界和百姓密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誰能想到那批被漕運衙門查扣的私鹽會引發一連串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來,這使得各種流言在揚州城裏漫天飛舞,人們在茶餘飯後莫不談論著此事。
雖然城裏熱鬧非凡,但講武堂揚州司務處卻一派平靜,李雲天悠閑地在院子裏練著劍,他有的是時間跟陳文仁來消耗,現在等不起的人是陳文仁,要是耽誤了那些私鹽的運送時間使得各地鬧起了鹽荒,那麼兩淮鹽道那些破事不用他來揭露也會大白於天下。
李雲天現在等著陳執事的消息,陳執事一家自從離開揚州城就在他的人監視下,以陳文仁勢力不出兩天就能找到陳執事,屆時隻要不失時宜地救陳執事一命,那麼陳執事自然會乖乖交代自己的罪行。
“相公,鹽商總會陳執事逃走一事業已查明,守門官收受了陳執事兩百兩金子後打開城門放他出城,該如何處置。”
李雲天練完劍後,雷婷走過來給他遞了一杯熱水,然後接過了他手裏的劍,微笑著問道。
守門官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故而開始隻是狡辯被陳執事所騙,說陳執事出城回家看望病重的祖父。
後來錦衣衛的人一用刑,那名守門官就老實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罪行,不僅他收受了陳執事兩百兩金子,而且當時在城門當值的人都得到了好處,可謂是一起性質惡劣的窩案。
“皇上已經下旨嚴懲官吏貪墨,他們竟敢頂風犯案,實在是不可輕饒。”李雲天喝了兩口熱水,沉吟了一下說道,“流三千裏,讓他們到交趾實邊吧。”
在李雲天看來,要想保證交趾的長治久安,必須對其交趾實行“移民實邊”,隻有大明的百姓與當地的土民相融合,那麼才能使得交趾固若金湯。
不過,要想移民實邊談何容易,由於交趾是大明百姓心目中的蠻夷之地,故而不會有百姓想要主動移居那裏,因此李雲天隻能打那些囚犯的主意,流放囚犯來實邊是大明最常用的一種戍邊方法。
“相公,欣月這些天老是往外麵跑,現在揚州的局勢那麼複雜我有些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