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海撒男答奚的宅院裏黑壓壓地聚集著兩三百餘名全副武裝的兀良哈士兵,阿紮施裏、海撒男答奚和脫魯忽察爾認為李雲天此次肯定會帶不少人前來,故而提前進行了防範,萬一有什麼不測他們也好應對。
“各位大人,哈木兒將軍來了。”就在阿紮施裏三人在客廳裏議論著李雲天時,一名衛兵快步走進來,高聲稟告。
“他帶了多少人?”脫魯忽察爾聞言頓時開口問道,語氣顯得有些緊張。
哈木兒就是哈爾巴拉的化名,為了保密起見,阿紮施裏此次宴請李雲天打的是招待哈爾巴拉的旗號。
“五名隨從。”衛兵向脫魯忽察爾一躬身,高聲回道。
“五……五個人!”脫魯忽察爾雙目流露出詫異的神色,不由得望向了阿紮施裏,萬萬沒想到如此少的前來參加如此重要的宴會,難道李雲天沒來?
“不愧是鎮武侯,有這份胸襟和魄力。”阿紮施裏也沒有料到此次前來赴宴的人竟然如此之少,怔了一下後不由得開口歎道,他可以肯定李雲天就在哈爾巴拉的那五名隨從中,以李雲天的身份實際上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冒險。
“鎮武侯來了?”脫魯忽察爾神情變得有些驚訝,他有些不相信李雲天隻帶著五個人就來赴宴。
“通知下去,撤了外麵的人,別讓鎮武侯看了笑話。”阿紮施裏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後沉聲吩咐門口立著的一名衛兵,那名衛兵立刻撤下了聚集在院子裏的兀良哈士兵。
“咱們去迎一下。”隨後,阿紮施裏站起身招呼海撒男答奚和脫魯忽察爾前去迎接李雲天。
海撒男答奚在院門口一眼就看見了跟在哈爾巴拉身後的李雲天,不動聲色地向阿紮施裏和脫魯忽察爾使了一個眼色,令兩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都退下,沒有我的傳召任何人禁止入內。”李雲天和哈爾巴拉一行人被阿紮施裏三人迎進客廳時,客廳裏已經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宴,海撒男答奚沉聲向屋裏的下人說道。
下人們向海撒男答奚一躬身,紛紛退了下去,隻有幾名兀良哈衛兵留在房裏。
當客廳的房門被關上後,坐在上首位的哈爾巴拉起身把座位讓給了立在他身後的李雲天。
“鎮武侯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等李雲天落座後,海撒男答奚舉起麵前的酒杯敬向了李雲天,笑著向阿紮施裏和脫魯忽察爾說道,“來,咱們敬侯爺一杯。”
“三衛指揮使客氣了。”李雲天端起酒杯笑著向海撒男答奚三人虛空碰了一下,然後眾人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鎮武侯,我們此次把你請來是有事情不明,想請教侯爺。”放下手裏的酒杯後,阿紮施裏開門見山地望著李雲天說道,“朝廷這次是否真的要讓我們駐牧大寧和河套!”
“此事千真萬確。”李雲天聞言微微一笑,望了一眼盯著他的哈薩男答奚和脫魯忽察爾,有條不紊地回答,“大寧是你們三衛的駐牧區,不過河套地區廣闊,不僅有你們三衛在那裏駐牧,還有協助大明作戰的達顏等部也將在那裏駐牧。”
阿紮施裏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其實大寧已經足夠兀良哈三衛駐牧,因此並沒有獨占地域更為遼闊的河套地區的心思,他知道李雲天與達顏部結了親,如果達顏部能在地理位置更為重要的河套駐牧,那麼兀良哈三衛自然也就能在大寧地區駐牧。
“鎮武侯,皇上封我們的爵位是實爵還是虛爵位?”脫魯忽察爾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望著李雲天沉聲問道,通常來說中原朝廷給邊疆各土著部落的爵位都是有名無實的虛爵。
“皇上在聖旨上已經說的很清楚,封給三位的是實爵,不僅有俸祿而且還有官職,如果三位想進京的話會進入軍閣做事。”李雲天笑了笑,向脫魯忽察爾說道,“其實,三位進爵後本應該調入驍武軍為官,不過皇上考慮到三位在當地威望甚高,故而讓三位留在原地任職。”
“我等可以進入驍武軍?”脫魯忽察爾不由得怔了一下,遼東三戰不僅使得李雲天聲名鵲起,還使得驍武軍一戰成名,威震遼東。
在脫魯忽察爾看來驍武軍是大明最強的軍隊,豈會讓他們這些歸順的蒙古部落加入其中?
“蒙古騎兵縱橫天下,驍武軍將來要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的話離不開騎兵的衝擊,因此驍武軍將以蒙古騎兵為主組建騎兵隊伍,其統兵將也將以蒙古將領為主。”
李雲天微微一笑,扭頭望了一眼立在他身後的哈爾巴拉,笑著向脫魯忽察爾說道,“哈爾巴拉將軍現在是驍武軍騎軍的副統領,驍武軍的騎軍現在由蒙古騎兵和女真騎兵組成,另一位副統領是女真建州衛指揮使猛哥帖木兒,三位如果加入騎軍,也將是副統領的官職。”
自從將阿岱汗逼得退守西寧堡後,李雲天這兩三個月來公務繁忙,可謂日理萬機,不僅處理遼東地區的軍政事務,而且還要整編女真兵和蒙古兵,尤其是將女真騎兵和蒙古騎兵集合起來使用,這樣才能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