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那些投降了蒙元的南宋降將對南宋的滅亡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麵對蒙古軍隊來勢洶洶的氣勢,聯想到當年蒙元吞並大宋,北直隸的一些地方官吏和百姓驚惶之下認為大明這次也要像南宋一樣被滅亡,至少黃河以北或者長江以北的地區無法守住,因此為了活命或者趁機獲利而投降了韃靼和瓦剌,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麵對蒙古軍隊都能誓死抵抗。
正是北直隸的那些投靠蒙古軍隊的大明降臣,使得蒙古軍隊迅速在北直隸立穩了腳跟,也令北直隸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薛義知道北直隸形勢嚴峻,也清楚京城被蒙古軍隊所圍,因此他不想困守在山海關,想要對山海關以南的兩萬蒙古軍隊發動一場戰爭,以減輕京師的壓力。
可是,要想攻打那兩萬蒙古軍隊並不容易,因為除了兩萬蒙古軍隊外還有兩萬仆從軍,那些仆從軍在蒙古軍隊的督戰下很可能會給明軍帶來大麻煩,對他們來說隻要後退就會遭到督戰的蒙古軍隊殺戮,因此唯有打敗明軍才有活命的可能,說不定會與明軍爆發一場慘烈的激戰,當年投降蒙元的仆從軍在作戰時就很賣力。
尤為重要的是,駐守山海關的很多士兵都是新近從軍戶和民戶中征募而來的菜鳥,如果讓他們去打蒙古軍隊的話無疑是送死。
“報,關外的兀良哈兵正在撤退,他們射上來一封書信!”
因此,在座的將領們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想到好法子與山海關南麵的蒙古軍隊交戰,就在議事廳裏的眾人陷入沉默的時候,一名衛兵忽然急匆匆地衝進了房裏,手裏拿著一份封著口的書信走向了眉頭緊皺的薛義。
議事廳裏的將領們聞言紛紛麵露驚訝的神色,齊刷刷地望向了那名衛兵交到薛義手裏的信,不清楚兀良哈兵為何要撤走,即便是他們要招降薛義也不應該撤軍呀!
薛義也感到有些疑惑,於是神情嚴肅地打開信封取出了裏麵的信,麵無表情地看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看著看著,薛義的雙目流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禁不住用力握緊了手裏的信,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隨後喃喃自語道。
“總兵大人,發生了何事?”坐在薛義左下手的山海關副總兵見狀不由得開口問道,他很好奇那封信裏寫了什麼,竟然令薛義會有這番奇怪的表現來。
“這份信是義國公和鎮武侯寫的,我遼東明軍已經消滅了遼東的蒙古軍隊,鎮武侯明天將率軍抵達關前,讓我等準備迎接!”薛義聞言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在座的明軍將領,深吸了一口氣後沉聲說道。
“什麼?”此言一出,現場眾將頓時大驚失色,紛紛神情詫異地望著薛義,一時間誰也無法相信他所說的話。
“總兵大人,這一定是蒙古人的詭計,鎮武侯雖然在遼東取得了三場大捷,但遼東還有十餘萬蒙古軍隊,即便是鎮武侯再神武,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消滅如此多的敵軍。”
先前說話的山海關副總兵沉吟了一下,神情凝重地望著薛義,“況且,關前的那些兀良哈兵全身而退,豈會讓鎮武侯輕易來到山海關!”
“總兵大人,這一定是蒙古人的詭計,大人千萬不可上當。”
“就算義國公和鎮武侯要來神海關,豈會讓蒙古人知曉?”
“總兵大人,那些兀良哈兵豈能給義國公和鎮武侯傳遞消息,除非他們投靠了咱們大明,可是這怎麼可能!”
……
隨後,在座的眾將紛紛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不約而同地認定這份公文有詐。
薛義的心情也很亂,雖然他也很難相信信上所說的事情,可是上麵蓋著的遼東總兵的大印卻是真的,難道遼東總兵的官印落到了蒙古軍隊的手裏。
麵對著群情激動的眾將,薛義的眉頭皺了皺,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人們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
“此事是真是假,明日即見分曉,回去後諸位加強戒備,以防不測。”環視了一眼眾人後,薛義神情嚴肅地囑咐道,“此事事關重大,隻有你們知道即可,不可外傳,以免誤事!”
“遵命!”在場的眾將聞言紛紛起身向薛義一拱手,沉聲回答,雖然薛義沒說“誤事”是何意,但大家都清楚萬一明天來的真是李雲天,他們要是亂說的話可就泄露了軍事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