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都督大人,進出宮禁記錄的存檔已經調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現場眾人饒有興致地等待著李雲天從那些“反信”中找出破綻的時候,一名京畿都督府的粗壯武官大步走進了公堂,在堂前站穩身形後拱手向陳泰稟告。
粗壯武官的身後跟著一名親軍百戶和兩名身穿內侍服飾的七品宦官,其中一名身形消瘦的宦官手裏捧著一個木匣子。
李雲天見狀抬頭望了消瘦宦官手裏的木匣子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他想方設法拖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把自己所要的東西給等來了。
與此同時,京畿都督府大門處。
“前往宮裏調用進出宮禁底檔的人是否回來?”幾名快馬停在了門前,馬背上的騎士皆一身便裝,領頭的正是那名拿了方良腰牌的精壯侍衛武官,跳下馬後沉聲問向在門口處值守的一名圓臉龐的京畿都督府百戶。
“朝廷衙門重地,閑雜人等回避。”那名圓臉百戶打量了一眼身穿便裝的精壯侍衛武官一眼,冷冷地喝道,堂審的進度豈能輕易告之外人。
“本官是宮裏的侍衛!”精壯侍衛武官聞言眉頭一皺,隨後掏出了腰上掛著的侍衛腰牌,衝著圓臉百戶一晃。
“大人此來所謂何事?”圓臉百戶定睛一看,這才知道眼前這名身穿便裝的精壯侍衛武官是親軍中一名正五品的千戶,於是拱手行禮,不動聲色地問道。
由於親軍是可謂是皇上身邊的禁軍,故而在京城裏自然行事傲慢,沒少跟各大都督府的人起衝突,所以雙方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融洽,故而圓臉百戶的態度比較冷淡。
在京城的各大都督府中,京畿都督府由於負責守衛京城,故而並不怵親軍,是與親軍衝突的主要力量,畢竟其餘的都督府隻不過是衙門在這裏而所轄軍隊在外地,由於人數比較少自然也與親軍衝突的機會不多。
“前往宮裏調用進出宮禁底檔的人是否回來了?”精壯侍衛武官收起了腰牌,神情嚴肅地沉聲問道。
“已經回來了。”圓臉百戶見精壯侍衛武官竟然對那些調用進出宮禁底檔的人感興趣,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因此不敢怠慢點了點頭後說道。
“回來了多久?”精壯侍衛武官聞言頓時吃了一驚,連忙低聲追問。
“與你們前後腳趕到。”圓臉百戶見精壯侍衛武官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心中更加確定出了事,老老實實地回答。
精壯侍衛武官的雙目閃過一道懊惱的神色,顧不上理會圓臉百戶抬步就走進了京畿都督府大門,想要看看能否阻止進出宮禁記錄的底檔在大堂上公之於眾。
京畿都督府大堂。
“暫且到一旁廂房等候,等待本督的傳召。”陳泰望了一眼那兩名宦官,向堂前的那名粗壯武官沉聲說道,準備在李雲天查閱完那些“反信”後再行定奪進出宮禁記錄底檔的事情。
“陳都督,既然人已經來了那麼不如趁此做個了斷,本公現在分身乏術,實在沒有精力用在別的事情上。”陳泰話音剛落,李雲天就皺著眉頭說道,對進出宮禁記錄的態度顯得異常冷淡。
“這樣也好,省得此事懸而未決影響鎮國公的心境。”魏鑫聞言神色一喜,看來李雲天對楊富的那份公文已經束手無策,於是不動聲色地向陳泰說道。
“本督問你們,這個匣子裏裝的可是八月初五、初六進出宮禁記錄的底檔?”既然連魏鑫已經同意了李雲天的要求,那麼陳泰自然沒有理由反對,因此按照審案的流程不動聲色地問道。
“稟都督大人,此木匣中是八月份進出宮禁的記錄存檔,一式兩份,一份由把城門的親軍掌管,一份由司設監掌管。”
那名手裏捧著木匣子的消瘦宦官聞言向陳泰一躬身,尖著嗓子回答,“都督大人,雜家手裏的木匣中既有司設監所掌管的進出宮禁記錄存檔,也有親軍所掌管的進出宮禁記錄存檔,都督大人想要知道八月進出宮禁事宜隻需比對兩份底檔便可。
“稟都督大人,卑職負責保管親軍進出宮禁記錄底檔,按宮中定製,如遇查驗進出宮禁事宜由司禮監主導,卑職負責協助。”
等消瘦宦官話音落後,立在一旁的那名親軍百戶向陳泰一拱手,躬身高聲向其稟告道,解釋了為何由他所保管的那份進出宮禁記錄底檔會出現在消瘦宦官手裏的那個木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