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伯,本公逃過了京畿都督府的那場大火。”在方良驚恐的注視下,李雲天不動聲色地問向了陳天雷,“文遠伯,本公很奇怪,你是何時與漢王府的人走到一起的?”
“什……什麼?”聽聞此言,陳天雷整個人僵在了那裏,目瞪口呆地望著李雲天,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相信李雲天不會騙他,難道他被越王給耍了?
“國公爺,你是說文遠伯牽涉到謀反案?”這時,一旁的方良已經回過神來,也不知道為何得知李雲天沒死後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後就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禁不住失聲問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從李雲天剛才的話語中,方良已經猜到陳天雷遇到了什麼麻煩,肯定是阿仇和越王借用漢王府世子在京城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意味著方良的家人也將被牽涉進去,畢竟方良的案子與陳天雷的案子是同一個,陳天雷要是涉及到謀反的話他也跑不了。
“據越王所查,文遠伯和武寧侯等人私下串謀,想要迎立漢王世子繼承皇位,現在已經有不少朝中大員被牽涉進去。”李雲天知道兩人不清楚京城裏的局勢,於是麵無表情地望著方良,“本公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由於你涉及謀反大罪,你的妻兒前些天已經被錦衣衛的人從本公的府上帶走。”
“怎麼會這樣!”方良聞言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被阿仇給算計了,沒想到阿仇的城府如此之深。
其實,方良早就想到不能相信阿仇,可他沒有辦法唯有寄希望於阿仇履行諾言,現在看來阿仇是個有著虎狼之心的人,萬萬不能與這種人打交道。
“方進士,本官聽說由於令夫人貌美溫良,故而被獄卒和南鎮撫司的人惦記上,恐怕已然受辱。”梁勝見方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冷笑了一聲後沉聲說道。
梁勝現在已經意識到方良是京城現在動蕩局勢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蠱惑宣德帝使得宣德帝要殺李雲天的話就不會有後麵接連一係列事情的發生,方良可謂害人終害己,使得其妻子在獄中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獄卒和南鎮撫司的人蹂躪。
在古代的大牢裏,女人一旦進去的話就很難保住清白,成為牢頭與獄卒的玩物,原因很簡單,通常來說女人犯罪的話會被家人帶回家訓誡,隻有犯下大罪的女人才會被送進大牢,牢頭和獄卒自然肆無忌憚了。
別看牢頭隻不過是衙門裏一個不入流的小吏,但在監獄裏絕對是土霸王,對那些囚犯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可謂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更何況占那些女囚的便宜了。
再者說了,像方良這種犯下謀反大罪的罪臣家眷,牢頭和獄卒欺負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有誰敢給謀反罪臣的家眷鳴不平的?
“唉!”方良的心中泛起無盡的苦澀,重重地一拳砸在桌上,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即便是梁勝不說他也能猜到妻子在詔獄裏的遭遇,現在對與阿仇的合作是悔恨萬分。
“鎮國公,請你救救本爵一家,本爵被越王給騙了,真的是被冤枉的。”這時,陳天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咚咚地給李雲天磕起了響頭。
明太祖時期的胡惟庸和藍玉兩起謀反大案可是血淋淋的例子,如果要牽涉進去的話以越王給陳天雷定的罪名,恐怕他不僅要滿門抄斬,還可能會被夷三族,這個結果可不是陳天雷所能承受的。
“此話當真?”李雲天望了一眼在那裏不停磕頭的陳天雷,雙目閃過一道精光,沉聲問道。
“國公爺,本爵所言真真切切,一切都是越王逼迫下官的。”陳天雷連忙點著頭,隨後脫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胸膛上橫七豎八的道道傷痕,“國公爺你看,他們在牢中對下官動了大刑,又拿下官的家人想脅迫,下官無奈之下隻好承認為了爭權奪利而謀害國公爺和忠國公。”
“國公爺,下官也是被脅迫的,請國公爺給下官做主。”方良見狀也脫下了上身的衣服,同樣露出了慘不忍睹的傷痕,苦苦哀求李雲天,現在隻有李雲天能救他的家眷。
“好,本公可以幫你們,但你們要絕對聽本公的話,否則事情一旦失敗你們應該知道後果。”李雲天掃了陳天雷和方良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
“願聽國公爺吩咐!”陳天雷和方良聞言對視了一眼,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有了李雲天這句話兩人心中大為踏實,自從李雲天踏入仕途以來所做的事情還從未失敗過。
“我把他們倆交給你了,一切按計劃行事。”李雲天聞言點了點頭,囑咐了梁勝一句後轉身離開,現在時間緊急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沒有時間耗在這裏。
“國公爺,下官對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萬分抱歉,下官不應該利欲熏心想要取得國公爺一樣的地位和成就。”不等李雲天拉開房門,方良想到了什麼,鄭重其事地向李雲天一拱手,不得不說,無論是謀略還是氣量他都比李雲天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