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平安港。
平安港是京都府最大的港口,此事人山人海,聚滿了從四麵八方趕來看熱鬧的倭人百姓,饒有興致地指著停靠在碼頭上的五艘形體龐大的船隻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與那五艘大船相比,倭國停在港口的最大海船也不過隻有其一半左右,兩者擱在一起比較的話大小立現。
這不僅僅是船隻大小的問題,更反映出了大明與倭國國力上的巨大差距,大明可以在講武堂的規劃下造出數十艘三桅戰船,可倭國每造一艘海船都非常費勁,可謂需要舉“國”之力。
畢竟海船與河船不一樣,工序複雜,耗資巨大,技術要求更高,對資源匱乏又處於軍閥割據時期的倭國來說是一件事關國家經濟的重大事件。
因此,當島津鳴雲聽聞停在出水港的海船被明軍水師消滅殆盡時才會表現得如此失態,薩摩藩的海上力量受到了這樣的重創,短期內再也無法有效組織起海上行動。
由於李雲天的到來平安港碼頭已經被戒嚴,大量倭國士兵被派來維持秩序,阻止看熱鬧的百姓靠近碼頭。
身穿莽龍袍的李雲天在明揚號的船艙裏悠閑地翻閱著《史記》,按照禮儀他要等足利義仁派人來迎接他。
當然了,足利義仁與尚圓王不同,雖然兩人都是接受了大明的冊封,是大明帝國的海外郡王,可倭國的實力並比琉球國所比,單單一個薩摩藩就足夠琉球國受的了。
因此,足利義仁肯定不會像尚圓王一樣到碼頭上恭迎李雲天,十有八九會派幕府的重臣前來。
“相公,正如你所料,左右京兆尹前來恭迎。”不久後,雷婷走進了房間,微笑著向李雲天說道。
左右京兆尹可謂倭國掌握實權的二號人物和三號人物,僅次於足利義仁,鑒於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之間的恩怨,李雲天早就料到兩人會同時來迎接他,很顯然他們不會給對方尋找外力的機會。
“會會他們去。”李雲天合上了手裏的書,笑著起身離開了房間,與足利義仁相比,他跟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有著更多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
碼頭上,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並排而立,兩人一身倭服盛裝,以顯示對李雲天的敬重。
“王爺威名赫赫,不遠千裏而來實在是本國的榮幸。”當李雲天在眾人的簇擁下從船上下來後,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連忙迎了上去向他躬身行禮。
雖然倭國與大明之間的關係顯得有些緊張,但既然李雲天前來拜見足利義仁,那麼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自然要按照禮數來對待,這種虛與委蛇的事情他們可幹得多了,否則也不會坐到如今的位子上。
“有勞兩位了!”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不等一旁的譯官翻譯就開口用流利的倭語回答。
身為大明的王爺李雲天自然要保持王爺的威嚴,雖然他想要拉攏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但不會在公共場合與兩人過多地親近,以免失了身份,畢竟在倭國唯有被大明皇帝冊封為國王的足利義仁才與他地位相等。
“王爺,將軍大人已經在京都備好酒宴給王爺接風洗塵,不知王爺何時能動身前往京都?”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萬萬沒想到李雲天竟然懂得倭語而且聽起來還非常嫻熟,不由得詫異地對視了一眼,隨後細川勝元躬身向李雲天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日本國王”這個封號是大明皇帝封給掌權的幕府將軍,而倭國還有權力被架空的天皇,故而幕府的將軍雖然接受了大明皇帝的封號但不會在正式場合用“日本國王”,而是依舊稱為“將軍”,否則就有僭越的嫌疑。
這也使得日本曆史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雖然國家大權由幕府掌控了近千年,但天皇卻並沒有被推翻,也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本王想早日見到日本王,即刻便可動身。”李雲天不會與細川勝元計較足利義仁的稱呼,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或許隻有等雙方真刀實槍地打上一場,將倭國打服後他們才會臣服。
“王爺請!”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聞言一側身,向李雲天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們已經給李雲天安排了一頂轎子。
不過李雲天並沒有乘坐那頂轎子,而是騎馬而行,麵帶微笑地向圍聚在路邊的倭人百姓揮手致意,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既然李雲天沒有乘轎,那麼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也唯有騎著馬跟在後麵,這並不是李雲天有意為之而是他實在無法忍受倭國那種四人抬著、橋廂像個低矮小屋子似的轎子,在裏麵隻能盤腿坐著,與朝鮮國的轎子有異曲同工之妙。